沈约听到青州知府的时候脸已经冷了,奚盐看他脸色不好,对那婢女示意她退下。
奚盐问:“哥哥,你怎么了?”
“阿盐,”沈约回了回心神,“你想去吗?”
奚盐颦眉道:“哥哥,是不是那青州知府是个恶人?阿盐觉得哥哥好像有些不开心。”
杜笙在父亲之事上,起了多少推波助澜的力还未可知,沈约对于他心中只有烦厌,而许均泽身为青州王,去青州知府赴宴再合理不过,沈约倒是可去可不去。
沈约稳了稳心神:“去,怎么能不去,有好吃的地方就行。”
奚盐似懂非懂一样:“好。”
堂上的人眉目英俊,看上去是个君子模样。
那人看到沈约也没有半分的惊慌,从容淡泊地笑:“这就是小侯爷?”
沈沅沅笑了笑:“正是。”
沈约微笑问:“不知道知府大人最近过得是否是安安心心,无一愧疚?”
许均泽闻言皱了皱眉,沈沅沅低低喝住沈约:“弟弟,闭嘴。”
“为何要闭嘴?”沈约似是不解,一副好心的样子,“知府大人,本小侯只是听说,知府大人最近重金求医,心中有些担忧知府大人的病情罢了。”
杜笙并没什么其他羞恼的情绪,只是温和道:“劳烦小侯爷挂心,药是为了内人而求,内人身体有碍,许久不好,才不得不重金求医。”
“大人用情委实是深厚。”说话的是奚盐,声音清透悦耳,倒是有十足的真挚与赞善之意。
沈约之前早就了解到这杜笙纳有六房美妾,却未曾娶正妻,觉得他是个多情滥情之人,又因为父亲的事情,心中对杜笙早有厌恶,听到奚盐这下子这么说,可知道这人真是个傻孩子。
杜笙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奚盐,表情有瞬间柔化了一瞬:“这是小公子?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沈沅沅答道:“这是均泽妹妹的孩子,随我二人一同来寒山。”
杜笙还想说什么的,但是那柔和的表情一瞬间凝结住了。
紧接着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可怖的红色血丝,殷红的血也大股大股地从嘴角流出来,杜笙一脸的惊恐和慌张,双手用力地捂住独自,那手上全是黑紫黑紫纹路。
一下子整个人直接倒在案桌上,声音很响,吓得身边的人连忙上前查看。
“杜知府!”
许均泽站起来:“来人呐,让人去请大夫来!要快!快!”
杜笙四周的奴仆都吓得半死,只有一个老奴冲上去,拉住杜笙的手:“大人!你怎么了!”
一切来的太快太急,沈约甚至乎没有反应过来,奚盐却一把上去,握住了杜笙的右手,将食指搭在杜笙的脉搏上,奚盐脸色不好,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退了回沈约身边。
沈约见奚盐都在发抖,知道这小孩吓坏了,连忙将人扶住,柔声安慰道:“没事。阿盐,要不你先退下去?”
“盐儿,”许均泽出声,“你说。”
奚盐怔住很久,才低声道:“没救了。他中的毒极为霸道,已经到了五脏六腑,那毒应当是和酒一起饮用才有用的,但是刚刚那一杯酒,已经送了他的命了。”
沈约没想到奚盐竟然还会看脉知人,不然许均泽本来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带个侄儿出门,奚盐怕是十分Jing通才是。
那老奴哭得涕泗横流,不知道有多苦痛,闻言表情更加狰狞:“是那对jian夫yIn.妇!一定是!一定是悦夫人下的药!”
沈约闻言,将人拎起来:“你说你知道是谁给杜笙下的毒?”
沈沅沅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被许均泽搂在怀里小心安慰。许均泽道:“拾得,放开他。”
沈约送了手,觉得心情复杂。沈约觉得诬陷他父亲确实该死,但不该是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死接待青州王的宴会上,而这宴会上还有一个被杜笙举证对象的儿子,这下子,沈约一定就会被有心人诬陷进去了。
那老奴哭得声音都有些沙哑,真是听着都觉得伤心:“悦夫人是大人的第六房夫人,前天因为和侍卫通jian被大人撞见了,一定是因为这样,她想杀了大人灭口!”
“悦夫人何在?”许均泽问。
一个侍女怯生生道:“悦夫人在幽兰阁。幽兰阁是夫人的别院。”
一个被撞见和侍卫通jian的夫人竟然还在别院好好的?
沈约不解:“难道你们大人没有把人发落吗?”
那老奴叹了口气道:“大人是撞见了,只是当时大人醉酒的厉害,怕是根本不记得那夜的事情了,老奴向来跟在大人身侧,那一夜大人让老奴去安置客人厢房,老奴跟的晚,守在门外,恰好听到了悦夫人和那jian夫的对话。”
奚盐沉默了很久,声音娇娇的:“那你就没有同你们老爷说这事?”
那老奴见奚盐这个看起来温柔些许的小公子发了话,看起来比沈约好说话多了。声音也平和了许多,没有那么激愤:“本来打算第二日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