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屿说到这里,即使这两个弟弟和他关系极其淡漠,但终究也有不忍。
“也就是说……”
姜梨听得屏住了呼吸。
“对,那天放火,和我快要结婚有关系,但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周敬屿道。
“我想,宋蘩丽早就想过,如果我死了,我父亲就没有选择了,只能选择我那两个弟弟。”
“只是她也始终作出决定,直到敬嶂去世。”
“可是你弟弟为什么会……”
姜梨还是听得似懂非懂。
周敬屿也摇了摇头,具体的很多细节他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欠了一笔钱,但是怎么欠的,欠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我本来以为他们两个只是因为这个事情惹怒了周浅山,被赶了出去,只是和周家没关系了而已。”
周敬屿说到这里,望向海面,沉沉地出了一口气。
他真以为是如此,宋蘩丽来找他也就是求情,想见一面周浅山,没有多说。
而他回国后和周家接触不多,只听说过两个弟弟欠了钱被赶出家门了而已。
那又怎样呢。
他当时,不也差不多如此么。
“那欠钱这件事,你父亲都没管吗。”
周敬屿凉笑了一声。
“周敬屿……”
姜梨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也不知道周敬屿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但看着周敬屿略有些疲惫,不再多言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姜梨又看一眼二楼,担忧地问。
“只能先治疗了,等人再清醒一点,我再去问,也有很多事情我不太明白。”
姜梨点了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梨梨。”
“嗯?”
“总之,周浅山是一个极度冷漠自私,一个非常金钱至上的人。”
“这些事情他必然是知情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想让我见到宋蘩丽。”
周敬屿说到这里,眯起了狭长的眼睛,“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问过,始终就是如此。”
“嗯……”
姜梨心渐渐沉了下去,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我和你结婚的事情,是我们的事情,和他本质上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也能和你父母说清楚。”
周敬屿前些日子之所以冷淡,也是因为他那时担心宋蘩丽他们再做出什么,但现在看来,暂时是不会。
“我知道的。”姜梨再度点了点头,认真地道。
“周敬屿。”
“嗯?”
“无论有多复杂,什么情况,多难办,我都会陪着你的。”
“下次你过来,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我们可以一起等你弟弟病好起来。”姜梨手指插在他指间,坚定地道。
“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害怕了。”
周敬屿黑眸静静地凝视她几秒,将她被黑发吹得垂下来的发丝别到了耳后,他指间冷冷的,动作却温很柔,“嗯。”
“先上去吧,看看情况。”
半个小时后,周敬岭的情况冷静了一些,医生给注射了镇定剂,身上的伤口也重新换了药。
“他还很年轻,虽然被折磨——”医生话一出口,薛豪用力清了清喉咙。
“但因为年轻,而且求生欲很强,身体上除了外伤外没有太严重的伤,也没伤到内脏,好好养一养就是了。”
“Jing神问题比较严重,周少还需要请专人来看。”
“知道了。”
周敬屿道。
医生先行离开了,留下一个看护照顾周敬岭。
周敬屿前几日才将他接来这边,最近找了不少陪护和阿姨,都是干几天都离开了。
他们也只能再找。
很快,已经到正午了,家政公司推荐的新阿姨到来后,他们叮嘱了看护和阿姨,并且说明很快会再来后,驱车离开。
踏出别墅大门,明媚灿烂的正午阳光照在身上,姜梨总算能感觉到隐约的暖意,长松了一口气。
薛豪还有生意要忙,没和他们一同回去,让周敬屿在离这里最近的北站停下了。
剩下的路程,周敬屿一言不发,飞速往市区开去。
姜梨意识到自己买来的早餐还放在车上,三明治已经变质了,她找了一个垃圾桶丢了进去。
“周敬屿,你要不要正好来我们家吃个午饭。”姜梨看一眼时间,问。
车子在她小区门口停稳。
“不了,我过两天再来吧,我今天得回店里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你等我上去拷一下U盘,我可以去你那的吧台办公。”
不知道为什么,姜梨此时很不想和他分开。
好像每接触一次他的家里人,周敬屿都沉默几分。
“梨梨。”
周敬屿却没答这个问题,只是侧过身,手肘支在车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