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速度要比他们想象中快,浓烟还在往里进,周敬屿一边报警打电话,等待接通时低声解释。
“怎,怎么可能,那她为什么,她有什么Jing神疾病吗?!”
姜梨大口大口粗喘着气,一边往楼下看去,但这边不是冲着正面,什么都看不见。
雨水还在下,老房子只在内里燃烧,没有烧出去,要不然他们露台也会受影响。
周敬屿报完警,低头看着手机,神色在火光和手机的光线下有些晦暗不清,“应该很快就来。”
姜梨微微松了口气,视线一扫,才愣住了,“你手臂——”
“没事。”
他左手手臂非常红,一整片的红,因为光线很黑,也没有注意。
“小伤。”他挡了一下,没让她再看。
姜梨还想再看,视线又落在他胸膛上,停了几秒。
“我们还是先下去吧,万一要很久。”
周敬屿不愿让她再看,从这里能看见烟雾越来越呛了,周敬屿没再多说,又用另一只手拉开门,烟进来一些,他皱眉,扯下窗帘。
好在三楼露台也不是很高,对着二楼露台——周敬屿原想从这边走,但当时楼梯全是烟。
他们下到二楼露台,周敬屿先下。
附近邻居们早听见动静,也都纷纷出来,院门是关着的,还有些阿姨塞进来垫子毯子,周敬屿顺着墙壁很稳落地,将垫子铺好。
窗帘不够长,姜梨下到一半跳了下来,周敬屿抱住她,落在垫子上。
没多久,消防员也赶到了。
姜梨下意识往街道上瞥了一眼,有人影闪过,姜梨刚想叫就是她,人影又消失了。
但姜梨再看,又不像是一个,好像是两个。
周敬屿也看见了,脸色沉得滴水,但附近居民越来越多,乌泱泱围了一圈,有的抱着被子,还有的好心拿了衣服给周敬屿穿上。
姜梨目光落在他胸膛,又停了两秒,眼睫毛颤了颤,呼吸有些快,但还是转开了目光。
一小时后,他们被救护车带走,除去周敬屿小臂上有一片严重烧伤外,其他还好。
有记者赶过来问情况,姜梨和周敬屿都无心采访。
随后清晨,下了一整夜的雨渐渐停了,周敬屿打完消炎和破伤风,又用纱布包好后,一起去派出所报了案。
姜梨原本有点犹豫,尤其是听见继母两字,见周敬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叙述完情况后周敬屿又作为屋主单独说了几句。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还好姜梨是成年人也不用通知父母,她自然也不会告诉父母,他们十分疲惫地回到毕弗利,洗澡换衣服。
“周敬屿。”
这一回,周敬屿也没让她回去,两人都有些疲惫地躺在他的那张大床上。
姜梨神情还很紧绷,时不时好像怕会突然起火一样。
“嗯?”
周敬屿翻了一个身,倦倦地应道。
他手臂不能进水,只草草冲了一下。
“没什么……”
她原本是想问问他继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双胞胎弟弟,她初中时听过他继母的,记忆里好像不是这样……
而且,那个女人出现过那么多次,该不会早就想着……
姜梨想到这里,就感觉不寒而栗。
但是看见周敬屿这样,又咬了下唇,什么都问不出口。
周敬屿的脸色非常平静,但不是那种平和的平静,而是一种压抑了无数情感后的死气沉沉,麻木,冰冷,平静。
姜梨见过他那天和父亲对峙,还是愤怒失望居多,但这种麻木倦怠,少有。
她心里忽然揪紧了,有些不安,“周敬屿……”
察觉到她的目光,周敬屿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但只有一点,也不复过去那么温柔,明亮。
“对不起梨梨。”
他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低低道:“今天太累了,我明天和你再解释,好吗。”
“好。”
姜梨舔了舔唇,才想起来他近乎两夜都没睡了,“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
周敬屿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很轻地抱住了她,将她轻轻带进了怀里。
“是我不好。”
周敬屿眼睛里有一点哀伤,“我明天一定和你解释。”
“不是,没关系的——”
周敬屿疲惫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手指堵住了她的唇。
姜梨什么都不再说了,就是窝进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和气息……
他的身上有烫伤药膏和药物的声音,有些陌生。
但是……
他的胸膛。
姜梨视线落在那里,心脏又重重地鼓动,呼吸也快了几分,眷恋地靠过去闭上眼睛,慢慢地安定下来,一点点入睡。
她睡着后,周敬屿却根本无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