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称呼一个帮你生了两个儿子的女人。”
周敬屿视线穿过餐桌,笔直地望向他,眼底泛着嘲讽和冷意,似笑非笑地说完,也不等周浅山做任何回复,拉开门往外走去。
六月了,花园里的一小片月季都开了,这里的院子很大,要比老房子的大很多,也Jing致用心许多,还有喷泉,远处的小亭子,葡萄架。月季在夏夜的月色下有种沉静的美好,周敬屿却无暇欣赏,拉开院子大门匆匆离去。
*
“什,什么?”
姜梨刚搬到十六楼的新家,大件已经都好了,但小件和书籍都没完全收拾整齐。
她接到电话时正在沙发上坐着休息,顺手拿起打包箱里的一本外国小说翻了翻,听见这话,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
她将书抓紧,拍了拍封面,放进旁边的书柜里,有些不可思议,“不,不用先见见我么。”
“我爸他知道你,对你没什么意见,挺满意。”
周敬屿略一沉yin,道。
他不喜周浅山的做法,但也无可奈何,他与家里已经极疏远了,也无法控制,而且在姜梨辞职时,也用过家里的关系。
“嗯。”
姜梨轻轻地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是听见“挺满意”还是微松口气。
“可是,可是——”
姜梨有些混乱地摸了摸额前的碎发,“我就是有点紧张,是不是太快了,我爸本来的意思就是怕你们家特别特别不同意,所以想碰个面,不是那种正式的。”
姜梨了解自己父亲,因为家庭相差过于悬殊,她父亲就是不放心。
“我知道。”周敬屿低声道。
“不用有心理负担,见一面也好。”
“可是,怎么感觉……”
姜梨有些无措,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抱着手臂来回踱步,“那如果他们谈得顺利的话,我们不会直接就……去结婚吧?”
姜梨总觉得他们现在流程很像那种准备结婚的小情侣,双方父母都要见面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
周敬屿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才清冷低沉的声音陡然间温和了许多,好像还有一丝发着光期待,“你说呢。”
“嗯。”
姜梨心里也跟着动了一下,没想过,也没敢想过,但这么一说,呼吸好像也跟着加快,脸上有些热意,有些紧张地攥了下手心。
她竟也有些期待。
如果和他真的结婚……走入婚姻?
“可是……”
“还是先见面吧,既然你爸妈我爸都开了口,你挑个时间,什么时候合适。”周敬屿询问道。
“周末应该都可以,我爸妈都退休了比较清闲,要不你订一个时间,我再跟他们说。”
“好。”
“梨梨。”停顿几秒,他声音低了些,又道。
“嗯?”
“没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敬屿总有些细微的不安,可周浅山的态度又很实在,今天的话也很真诚,周敬屿看不出什么。
而且以他的目光来看,周浅山确实对姜梨是很满意的。
“我有点想你。”
他声音有些暗哑。
周敬屿今天没有回老房子里,开车去了毕弗利,他心里有点慌,没来由的,也可能太顺利反倒不对劲,所以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姜梨听见最后两个字,不由悄悄攥紧了手机,将手机更贴近她的耳朵。
“周敬屿,你怎么了。”
可是好像又听出他和平日里不同。
“没什么。”
周敬屿站在阳台上,这里的阳台特意弄得是半包,今天晚上回来时也不知怎的起风了,风里带一些冷意刮进来,吹得阳台上仅有的那一盆吊兰晃悠,长长的叶子簌簌作响。
“你现在在哪儿,要不我过去找你?”
姜梨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她当然不觉得周敬屿是因为结婚之类的事,而是好像还有担心的事情。
“这么晚了,不用了。”
他原本以为会很棘手拖到很晚,所以并没有说今天见面,周家的别墅开过来也有一段距离
,也不算早。
“老房子吗,还是毕弗利?”姜梨问。
“不是,真的不用,你早点休息吧,这两天不是很忙么。”
姜梨这两天总说是特别忙,又说是上回的项目,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那是毕弗利,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姜梨猜测就是毕弗利,老房子在老城区,估计更远,他声音有些疲惫,不会开很久的车。
“梨梨。”
“你不想让我来吗?”
姜梨说着理了理吊带裙的褶皱,晚上好像有点冷,她拿了一件灰绿的长袖短外套,套上后轻轻拉开大门。
她特意没有告诉自己已经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