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芮希也看见了,失笑道,“你干什么呀,苦着张脸?”
夏怀信微侧过脸,“真不想搭理他!”
明芮希明知故问,“谁?”
夏怀信语调散漫,“除了陆胤那只狗还能有谁?我合理怀疑他在跟我炫富。”
炫什么他都可以忍,唯有炫富不可以。
明芮希笑得不可开支,好半天才歇停,“那你炫回去不就行了,告诉他,俺们不吃这亏!”
夏怀信给自家媳妇儿逗乐了,同时觉得她的建议可Cao作性极强。他忍不住凑过去,咬了口她的唇瓣,“老婆说得对,就按老婆说的做。”
“今天录播还是直播?要不是去北城凑个热闹?”
明芮希默默看了他片刻,轻轻笑了声,“是凑热闹,还是舍不得错过某人的重要时刻?”
夏怀信倒也诚实,“都有。”朋友这东西,对脾性比什么都重要。陆胤之于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虽姓陆,但偌大的一个陆家,真心待他的怕只有堂弟陆屿一人。这人又孤僻我行我素惯了,宾客几百都找不到一个知心贴己的。他自己或许不在意,但他这个做朋友的多少有点不忍心。
明芮希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也喜欢这样一个古道热肠的他,嘴角的笑痕更深,“看来老天都想你去北城看看陆胤。”
夏怀信几乎立刻明白过来,眸底一片大亮,“录播?”
明芮希应是。
然后她就看见夏怀信慌忙打电话给生活助理订机票。
交代完,静了十数秒,又往兄弟群里丢了一条信息,【北城一日游,去吗?】
兄弟们问他耍什么。
他回曰,闹某人洞房。
毫无悬念地得到了全员响应,有热闹不凑,他们又不傻。
…
婚宴中式的,安排在了中午。
几十桌,就算陆胤扛下了应酬的大头,到了下午一点徐知落日常午睡的点,她整个人还是从里到外蔫透了。可她这人,从来不愿给人添麻烦,能自己做的绝不假手于人再累也不会在人前吭一声。
其实,陆胤早就看出来了。他佯装不知,不过是想看看这女人什么时候和他说。又过了大半个钟头,她的那双眼睛和那日随着陈涟漪采买累极了一般铺了一层薄薄水雾她都不曾开口。
“...”陆胤一方面对她恨铁不成钢,另一方面又心疼。最后,败给了这股极其细微又陌生的感觉,和妈妈黎思娴交代了两句便将徐知落带离。
半强迫式的,徐知落有点懵,但也仅限于此。从头到尾,她都未曾动过挣扎的念头。随着陆胤走出宴客厅,踏进幽深的花廊,她才记起问他,“酒宴不还没结束吗?我们这是去哪儿?”
陆胤没理她。
徐知落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但看向他时,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太好,注意力瞬间倾注到他身上,“你怎么了?”
杏眸盈着水,映出的全是他的影子,被烟波催着晃荡,到了最后,春波外的他都开始眩晕。
“没什么。”他终于开口,声线很淡,带出一丝敷衍的味道。
徐知落不依不挠,“骗谁?你看我像三岁娃儿那么好骗?”
陆胤心想,你难道还不好骗吗?他要是再晚些出手,她就要嫁给洛江宁那渣滓了,等她意会过来,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叨叨,婚礼当天惹新娘不痛快怎么看都是失智行为。
陆胤带着徐知落进了主楼的一间套房,他来承德别苑住的地方,设施和装修本就是最好的,仓促间决定把这里作为婚房,也就是添置些喜气物件的事儿。
套房内白,灰这类偏冷的色彩大行其道,矜冷孤高,和陆胤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客厅的右侧是一大片落地窗,百叶窗轻掩,室内一半明亮一半朦胧。
模块式的沙发,名家山水画,弯折角处的绿植…格调和品味在细微处彰显。
“这个装修风格我喜欢。”徐知落的目光在大厅里梭巡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陆胤脸上。
陆胤看了她一眼,朝着餐厅而去,话音散了一路,“你喜欢的话以后多过来住几天。有哪些地方不合意,找人改。”
徐知落瘫倒在沙发里,没人的地方,女神包袱她再也端不住了,“按我的改?那要是我的想法和你的冲突呢?你会不会叫我赔偿?”
“我最值钱的东西已经给你了,再没什么可以抵了。”
陆胤被这些话气笑,“那就多拍几个广告多接几部戏,只要你肯努力,总是能赚来钱抵的。”
话音落全时,一杯温水已经递到徐知落面前。
她接过,睇着近在咫尺的他,一本正经道,“别人家的总裁可不是这样的。”
陆胤:“那是怎么样的?”
说着,曲指敲了下玻璃杯,示意她喝水。徐知落顺着他的意思喝了几口,喉间一片润泽时,她才回说,“别人家的总裁这个时候大都会说随你造,造坏了也由我给你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