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楹绕过帘子,进到屋内。
屋子里,灯光忽明忽暗,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才看清整间屋子的大体构造,四周的墙面和不远处的床全是冰。
阚楹见床上铺着被褥,快步走上前,弯下腰便要去翻。
“让我来。”谢惊昼抢先一步掀开被子,俯着上半身,匆匆翻找床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你千万别动,我怕你粗心大意再把检测仪给摔坏了。”
有人代劳,阚楹也懒得亲自翻。
屋子里的温度比走廊还低得多,冷得人不舒服,她这个月的月信延迟了好几天一直没来,也不愿意翻弄。
不一会儿,谢惊昼直起身,朝阚楹摊开手,“找到了。”
阚楹借着他的手,翻弄着检测仪看了眼,平淡道:“赝品。”
“可惜了。”谢惊昼随手就要把赝品检测仪扔到床上。
阚楹夺过来,“留着。”
谢惊昼默然几秒,“你是想留着还是单纯过一把从我这里抢东西的瘾?”
“你要这么想也行。”
“……”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往外走,刚要跨出门,阚楹目光微顿。
随即!
布帛撕裂声骤起!
阚楹拽着门上的帘子狠狠地兜住门口那位仿若白无常的鬼怪NPC,再一用力,当着全直播间观众面,单手把鬼怪NPC打了个捆。
捆得那叫一个熟练,捆得那叫一个结实。
鬼怪NPC张扬舞爪地呜呜呜,他很想问阚楹一句,“你是学过绑架么?!!”
谢惊昼围观完,轻笑了声。
他记得前两年,有个外族的使臣口出不逊,便被长公主用鞭子当众打了个捆,扔到了台下。
解决完鬼怪NPC后,阚楹和谢惊昼直奔下一个屋子翻找检测仪,期间碰见其他鬼怪NPC,两个人是能躲就躲,从不打照面。
阚楹厌恶鬼怪手上用来标记抓捕嘉宾的染料,谢惊昼则是不希望被打扰难得的二人时光。
半个小时后,阚楹捡起他们找到的第六个检测仪,“……还是赝品。”
她眼也没抬,随手把检测仪丢给了谢惊昼。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谢惊昼捧着一堆检测仪,诚恳道:“你留着它们究竟干什么用?”
阚楹回头往外走,扔下一句,“省得你手太闲,乱抓。”
“乱抓?”谢惊昼把赝品检测仪全扔在地上,大步上前握住阚楹的手,“你管这叫乱抓?那我今天还就非抓不可了。”
他说这话时,心累得不行。
他想和长公主牵个手怎么就这么难。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仿佛赌气似的开展了一场“虽然我很不想抓,但你不让我抓那么我就非得抓”的活动。
观众们:嘿嘿嘿。
我们懂!我们都懂!
阚楹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沿着房间一间间翻找,别说他们没找到真爱检测仪,路上碰见的其他三组也没找到。
像是商佳禾和梁照清,已经被层出不穷的鬼怪闹得没脾气了,直接放弃找检测仪选择从后门离开雪域迷宫。
前面还剩下一间屋子。
谢惊昼伸手推开门,撩开门框上垂落下来的破帘子,不甚在意道:“这间再找不到,我们可就输——”
他一顿,回头问阚楹,“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可能为了回应谢惊昼吧,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渐渐明晰。
阚楹偏头,就看见血红裙摆和白色衣袂从拐角处若隐若现地闪出来。
“进去!”阚楹把谢惊昼推进屋,反手关上门,拧眉,“刚捆的那个鬼怪NPC追上来了。”
这个位置,他们要么直接跑出后门,要么回头正面撞上鬼怪NPC,但这屋子里有没有检测仪还没找,阚楹不想半途而废。
谢惊昼侧眸听了几秒,笑了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是来找你啊。”
阚楹目光幽幽地望着他,“你再听听。”
不用谢惊昼再听,让二人格外耳熟的柔媚声线已然响起,“让我找找屋子里有没有讨人厌的小家伙~”
阚楹看着谢惊昼,谢惊昼看着阚楹。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你们分别得罪的鬼怪来堵门了!】
【我从他们眼里读出了生无可恋。】
【楹楹不怕鬼但估计受不了节目组准备的那些染料,太像鲜血和脑浆了。】
阚楹弹了下系住二人的绳子,发号施令般的口吻,“你出去牺牲一下。”
“这千里姻缘一线牵,你让我一个人牺牲?”谢惊昼一寸寸地拽着绳子,把阚楹拽到面前,垂眸轻笑,“你不怕他们像我这样把你也拽出去?”
阚楹不冷不淡地扫他一眼,拍开他的手,“那就赶紧找。”
在那两个鬼怪NPC进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