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意道:我女儿该不会长大了要独自飞翔丢下她老爸不管了吧!
因为实在太困了,徐安宇没胃口,食堂也不想去,先去教室里睡一觉续命再说。
没有。徐安宇道:就是不想问他。
徐安宇就这么,开着一盏灯夜战到天明,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醒来的,手臂都压麻了。
江时一感觉到了:徐安宇做题时一定生不如死。
在宿友眼里,数学就是她的命中劫,她以前明明看到数学就想一头撞死的。
打扰她好像不太道德。
江时一几乎每天六点之前就到教室了,他无论是在深圳读书还是在临槐,都是早上最早到教室学习的那一个,然而今天见鬼了,他拿着水卡起身要去打温水的时候,居然看到徐安宇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想上厕所,门是关上的也没注意到,铁头直直地磕在门上面撞出一声闷响,吓得宿友大早上的差点便秘。
作业是做完了,然而徐安宇昨晚睡不好,早上起来走路就像脚踩棉花。
唐铭意来的时候,见徐安宇死气沉沉地趴在桌上,他刚想伸手把她拍醒,结果江时一比他反应更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数学书里的课后习题虽然老师平时只是挑着来写,但江时一不一样,里面的全部题他都上过手,他一看,就知道徐安宇做的是哪里,虽然说他打上五角星的题是难了点,但怎么也比不上那本黄色封面的变态练习册难。
别说是唐铭意,就连后面的姚颖都傻眼了,心想:这两要打架?
草!唐铭意目瞪口呆,什么,一晚上的数学!她是嫌命长不怕猝死?
是啊。唐铭意道。
也不算是。徐安宇想了想,他凶,我不敢问他。
我先回去写作业了,不然明天又得被老屈骂死。
怎么了?他心高气傲,他不肯教你?张宜问。
这是什么睁眼说瞎话?
宿友起床了看见她这样,一个比一个惊讶:徐安宇居然为了数学彻夜未眠,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闹矛盾了?张宜猜测。
话说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了笑,不知道该说徐安宇这人不太聪明,脚跟还没站稳就急着做综合题,还是她实在勇气可嘉,已经直捣黄龙了。
徐安宇怎么把这些没用的东西也还给他了
你干嘛?他问。
[1]出自宋·俞文豹《清夜录》
所以啊,我让你们别打扰她。张宜说完,就直接走上去了。
江时一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唐铭意后,收起了练习册,从桌洞里拿出语文书。
他最后听到徐越说什么我跟安宇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宜是语文课代表,她拿着语文书准备上去带读,路过时对江时一道:你们让她睡会吧,她昨晚学了一晚上的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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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友张宜的数学成绩在班里算中上游,她见对方还在学习,于是轻手轻脚地拿了道大题去问人。
江时一还想问他要干嘛呢,她不是在睡觉吗?
徐安宇皱了皱眉,看起来心事重重,似有难言之隐。
临槐二中一个宿舍住四人,都是上床下桌,不少同学还在下面挑灯奋战,而江时一已经上床了,他今天有点累,他开了台灯,窝在被窝里打算预习一下明天要上的等比数列再睡。
徐安宇最近就像是中了数学的毒,回到宿舍还在学数学,她的练习册作业还没写完,有了之前血一样的教训,她今晚就是写到吐血也要把作业写完,他妈的绝不能让江时一坐等观戏了!
嘴上虽然说着损话,但唐铭意真的就不去打扰人了,就连说话时,音量都自觉地小了些。
她问:江时一不是很厉害吗?问他呀。
她心知道自己很差,但就是不想看见江时一那张嫌弃人的臭脸。
对于江时一来说,只要徐安宇不说话就行,他回来后戴上蓝牙耳机又继续学习了,后面那位话多的睡得挺香,在梦里已经把早饭给吃上了,而且还挺丰盛。
但中上游终究是中上游,说到底水平有限,张宜盯着题目研究了好一会,实在是想不出来,只好把练习册还给徐安宇。
他的目光在草稿纸上一扫而过,上面划横线,左改改右改改的地方很多,字迹刚开始还算工整,到后来就像脱缰野马疯了一样,完全变了个味,越写越扭曲。
二中每天早上都会有校领导巡查,不过幸好,今天来的女老师只是在窗外看看同学们有没有好好读书,并没有走进教室来,所以徐安宇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好家伙,他一翻开书,就看到了里面夹着好几张草稿纸,他愣愣地看了一眼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随即脸一沉。
是了,老屈她是真的得罪不起。
管她的,做得出来就行。
在江时一看来,数学题很多时候不过是举一反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