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好了,收网的时候一个也别漏掉。”
“是。”
阿元利落的拱手应声,想了想后,又带了几分犹豫之色补充了句。
“殿下,您从山上带下来的那位小公子,好像也去县衙那边了。”
第20章
雁城的县衙前,是一大片的空地,除却门口蹲着的两只石狮子,再无其他的摆设粉饰,砖墙陈旧,瓦檐残缺,就连牌匾上的金字都掉了漆,看着极为的寒酸简陋。
若是不知情的人来看了,肯定得感叹一句此地县官真乃两袖清风,廉洁奉公的好官。
可乐之俞只想说,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雁城县令陈松之恶,远不止同山贼勾结这么简单,苛捐杂税,滥用酷刑,鱼rou乡里,他同他的手下,几乎干尽了人能想的出来的坏事。
更令人作呕的是,他还利用善堂之便,搜罗孤儿,从中挑选出长相清秀的孩子,调教后当成玩物一样的去给上官送礼,若是一时挑不出好的,他甚至还会命人去穷人家里明抢那些父母还健在的孩子,闹出了不少骨rou分离,家破人亡的惨剧。
这样畜生不如的行径,让他在雁城人心中,早已成了一个该千刀万剐的极品祸害,如今他死了,当真是人人拍手称快,若不是还有着山贼来袭的Yin影压抑着,只怕早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肆意庆祝了。
乐之俞凑在人堆里,听了不少陈松及其爪牙的恶行,义愤填膺之余对灭了雁城县衙的神秘人更是钦佩不已。
他从来都不信是山贼干的,绝对是另有其人。
行此侠义之举还不留名,没准是乱世江湖中那些快意恩仇的英雄豪杰干的也说不定。
“公子这话讲的在理啊。”
乐之俞同苏二小声嘀咕了几句,却没想到被旁边的一个带着纶巾的中年男人给听了去,大为的赞同。
“若真是山贼想破城来袭,定是出其不意,速战速决,哪会像这样大白天的来血洗官衙又没了下文,是生怕引不起人注意,招不来朝廷援兵吗?在下与公子想的一样,这就是有义士侠客来替天行道了。”
原来还是有明眼人的。
乐之俞见这人谈吐不俗,便也客客气气的同他拱手见礼。
“先生看起来像位读书人,素日里也喜欢看些江湖侠士之类的杂谈故事吗?”
那人却是捻着胡子摇了摇头。
“非也,那些书中的杂谈故事大都是胡编乱造,当不得真的,哪有自己亲身经历来的信服?”
“亲身经历?”
乐之俞仿佛咂摸出点言外之意的味道来了。
“先生是指?”
那人扫了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便离的乐之俞更近了些,声音也放轻了不少。
“公子可曾听说过青丹会?”
乐之俞还真听说过。
青丹会不管是前朝还是新朝,都是声名赫赫的“乱党叛贼”,是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心腹大患。
可在民间,这个青丹会却是声望极高,颇受推崇,据说常做些除暴安良,救济贫苦的侠义之事,在各地都有不少的信徒,隐在暗处,专于官府作对。
要是能拉拢到这样的江湖势力,则又是为他的复国之路上多铺上了块巨大的基石。
“不瞒先生说,我对青丹会耳闻大名已久,极为的仰慕啊。”
乐之俞敏锐的意识到眼前这人可能就是他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顿时态度变的更加的谦和起来了。
“莫非此事是青丹会所为?”
那人很谨慎,没有马上搭腔,只是笑而不语的望着乐之俞,并不否认。
“先生知道这样的内情,想必定非寻常人。”
乐之俞趁热打铁的说道:“我这番出门在外,就是想增长见闻,广开眼界的,不知先生可否为我引见一下青丹会的首领呢?”
“青丹会又不是山匪强盗,不可叫首领,公子当尊称声神主才是。”
中年男人纠正了他的称呼,又正色道:“神主悲悯众生,事务繁忙,闲人轻易是见不到他的,不过青丹会下属另有十二坛主,恰好鸾飞坛坛主正在此地巡视,公子若真有心,可在日落之前往东城言朱楼去寻他就是。”
这么容易?
事情太过于顺利,让乐之俞都有些怀疑不真实了。
似坛主这么重要的人物,随便拉个人就能见?连多盘问两句都不用?也不用对个暗号密语啥的?
太草率了吧,你说书上都是胡编乱造,可你这不是更离谱吗?难道就不怕我是朝廷的细作,专门来抓你们坛主这条大鱼的吗?
那人察言观色,看出了乐之俞的踌躇,便语重心长道:“公子不必多心,此等机缘可不是人人能有的,切莫因为犹豫而后悔终生啊。”
他说完,又借着袖子遮挡,不由分说的塞给了乐之俞一块小小的木牌。
“持此信物前往,公子便会畅通无阻,见到鸾飞坛主了。”
乐之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