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远在京城手无实权的文官就能让你犯这样大的险?你莫不是为了保住真正的幕后主子,就随意拖个名声不好的小人来顶罪吧?”
陈松连忙喊冤。
“下官不敢,下官说的句句属实啊!”
他手上剧痛,为了保命,已经顾不得什么忌讳,张口便说了出来。
“若只是罗越临的意思,下官当然可以阳奉Yin违,还会去给殿下报信示警,可罗越临送来的是,是陛下的手谕,命下官把您私自带走的传国玉玺追缴回来,若您反抗,便格杀勿论······下官身为前朝旧臣,本就易受猜忌,活的如履薄冰,哪里还敢忤逆陛下啊!”
皇帝?
这是等不及自己到岭西便要下手了么?
秦知亦倒并不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简单。
他太过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个极其敏感纠结又好脸面的人,明明常年冷待长子偏爱次子,却不愿听见一句外头议论偏心的话,更不会亲自做出什么申斥或处罚他的事情,就如同这次让他去啃宁家军这块硬骨头一样,每次都是要绕上几个弯儿,借别人的手来刁难他。
再说,传国玉玺是没找到,但也并不在他手里,皇帝虽然糊涂,这一点还是心里清楚的,更不会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告诉一个县官这等机密的事,毕竟新君登基没玉玺,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不是给不死心的乱党白白送去把柄吗?
而罗越临一个刚刚死里逃生,在皇帝身边还没站稳脚跟的人,就敢自作主张,假传手谕了?他的底气为何,真正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秦知亦垂眸,抬脚放开了陈松的手,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殿下?”
陈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侥幸逃过一死了,抬起身子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只利箭已经带着杀意凌空而至,准确无误的射中了他,血从前胸冒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轰然的倒在了地上。
守在院子四周的暗卫收起弓箭,复又身手利落的翻墙上檐,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阿元跟上了秦知亦的脚步。
“殿下,要不要杀了罗越临?”
秦知亦的步子稍稍缓了下。
“不用。”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太阳,眼底有些沉沉的暗色。
“作为一个遭人痛恨唾弃的jian臣,能平安活到现在,屹立两朝不倒,自然是有些本事的,现在杀他不一定能得手,反而会打草惊蛇,且留着吧,也许以后还能成为我们手里的一步棋,先派人盯着他,有何异动,立报与我。”
“是。”
--------------------
谢谢小天使们送的海星~
第16章
秦知亦回来客栈时,乐之俞还没有醒。
大约是昨晚真的受惊过度,又熬了半宿疲累不堪,即使这次没有被点睡xue,他依然睡的很香,压根就没发现屋子里曾经少了一个人。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屋子里的温度也在逐渐攀升,光线似金子一样洒在了身上,晒得暖意融融的。
乐之俞明显是感到有些闷热了,秦知亦进来时,看见原本好好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蹬到了旁边,连上衣都被掀开了一个角,露出截柔软玲珑的腰来。
秦知亦的视线只落在上面一瞬,便收了回来,缓缓走上前,伸手将被子轻轻拉了过来,复又给乐之俞盖上。
乐之俞似乎正在做梦,翻了个身,恰巧就把秦知亦的手给压在了脸下。
他的脸因为热意而泛红微烫,衬着雪白的肤色,好似包着玫瑰糖馅的汤圆,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试试是不是真如看上去的那般甜腻软糯。
秦知亦静静的看了会儿,并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顺势坐在了床边,把另一只手也给覆上了他的脸颊。
他掌心带来的清凉触感让乐之俞感到十分的舒服,情不自禁的蹭了蹭,微张的嘴唇划过指尖,下意识的就轻吮了下。
秦知亦的手指微微僵直着,只觉得也跟着乐之俞的脸一样,开始发烫了。
乐之俞蹭了会儿,似乎是不满足于手掌的凉意,开始朝着秦知亦身边拱去,那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可真是降温的良药,让他燥热的脸庞和内心都开始平复了下来。
秦知亦任由他依偎进了自己的臂弯里,没有推开,而是回抱住了他的肩膀,慢慢的揽紧。
他垂眸看着乐之俞乖巧的睡颜,听着耳边传来的绵长呼吸声,不知怎的,有一种特别安心放松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让他的神经也渐渐的松弛下来,闭上了眼睛,随着乐之俞一起,就这么睡了过去。
乐之俞这一觉睡的不仅香甜,还做了个让他笑出声的大美梦。
梦里他黄袍加身,带着冠冕,手持笏板,在群臣震耳欲聋的山呼万岁中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从此江山稳固,海晏河清,开创一代盛世,而他被也载入史书,万世流芳。
不仅如此,他还迎娶了位高贵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