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情场失意,有人则春风得意。
白青根据胡迭的指示,顺利地找到了姚童。本以为她会蹦蹦跳跳地欢天喜地地等待自己,却没想到竟见她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雨战
“童儿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跟青哥说,青哥替你出头。”白青焦急道,以手楷着姚童脸上晶莹的泪珠。
娇女泪多,梨花带雨,也不知道小时候上蹿下跳的假小子,怎么在须臾三年间便脱了胎换了骨,娇弱万分起来。
“你如今怎么这么娇了?”白青嬉笑着,拨弄着姚童的头发,行为举止甚为亲密。
姚童倏地大哭了起来,以拳头狠劲地锤着白青的胸膛,声嘶力竭道:“你好狠的心,怎么这三年都不来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白青猛地愣住了,头脑一片空白,本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没想到竟是两情相悦。
“童儿!”白青喜极,也顾不得礼数,紧紧地将姚童揽入怀里,亲吻她的秀发,心疼道:“对不起童儿,我有去看你,但是不敢见你,怕被发现让你为难。”
姚童本在他怀里大哭特哭,听着白青忙不迭的解释。待知晓白青曾三番五次地偷着跑回看她,感动之余内心更加酸楚,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叹世事无奈更加放声大哭。
哭声愈发显得月夜的静谧,几只萤火虫缠缠绵绵,纷飞在这对苦命鸳鸯身边。
“何人大半夜的扰人清静啊!”一个尖锐铿锵的声音兀地想起,打破连绵不绝的哭声。
姚童停止了哭泣,与白青一起望向来人。
只见一位女子身着道袍,柳眉星目,英气十足,身背长剑,清冷月光下更显凌冽。
那女子看清是一男一女在月光下拥抱,登时面露不屑,转过头去:“伤风败俗,你们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姚童打着哭嗝,死死地攥着白青的手。
“这位侠女,扰你清梦是我们不对,但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疾言厉色。”白青也不知怎么了,旁人若是说他,他大多嘻哈一笑,且就过去了。
但是一旦涉及到姚童,他便寸步都不想让。
姚童又何尝不是呢,从小便天不怕地不怕,还年少成名成为虐猪道士。也就是在那一年,少女情愫初开,有个人给了他甜蜜一抱,春心萌动,就把那颗心给抱走了。
从此她就有了忌惮,有了柔软,有了期待,也有了酸楚。
那女子倒是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淡淡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道:“我师傅说,男人没什么好东西,姑娘你好自为之罢。”说罢,便一个翻飞不见了踪影。
白青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姚童的额头,柔声道:“别哭了童儿,明天还要早起,你看你两个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都不美了。”
姚童面颊绯红,嗔怒着:“那你别看我就是了。”
“哪能不看,我还要看一辈子呢。等大会后,我帮门派扬眉立威,我就跟你回金陵,你父若是同意,我便留在你身边。若是不同意,我便带你远走高飞,从此一世一双人,再不分离。”
姚童鸡啄米般地点着头,霎间又满眼含泪,继而又被白青的笑话逗得破涕为笑。
这一夜,又静谧,又吵闹,又甜蜜,又酸楚,可谓是五味杂陈。
白青将姚童送回房后,回到了布衣派所住的小院,他开门的声音很轻,却也惊醒了蒋溪和胡迭。
这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起身,而是不约而同地转了身。
本就是一铺大床,二人这一转身,竟凑巧地对到了一起,四目相视,登时内心波涛汹涌。
一双星辰目,一双桃花眼,含愁,含冤,含怒,亦含情。
胡迭攥紧了拳头,狠心闭了眼,不再去看蒋溪,转了个身继续睡。
昔人昔日如此之近,今时今日咫尺天涯。
却怪不得别人,蒋溪苦涩一笑,闭上了眼睛。
白青蹑手蹑脚地上床,心及姚童,满腔便充斥着甜蜜。
但是一想到迟早要与师兄们分离,登时纠结了起来,于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蒋、胡二人也没好哪里去,各怀心事。
第二天醒来后,三人具是眼下铁青。
三兄弟谁也不打探谁,竟是难得的默契。
早饭时,与茯苓派礼节性寒暄过后,众人便在书童的引导下,来到了比武之地,位于逆旅书院后山的白驹湖。
今日的阳山已不似昨日的好天气,烟雨苍茫,江南梅雨时节须臾即至,连绵的雨水打在粉嫩的桃花上,无情又肆意。
湖中间修建着一处宽阔的圆形大理石平台,居于湖心,远离湖岸,岸边无一船。
书童垂眸道:“诸位还请各凭本事自行到比武台,早到者可以选好的位置。”说罢,便匆匆离去,不再回头,转瞬在烟雨中不见了踪影。
腾云驾雾、御剑飞行对于布衣派三人来说易如反掌,点脚起身,转瞬间便到了比武台。
远眺时只觉得这是个普通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