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择,毕瑾公是你什么人?你母亲可是叫邹莹歌?毕逢春是谁?毕珂又是谁?你是不是每晚都能梦到他们的死状?”
“住口!住口!住口!”
“你母亲坟前的草都几丈高了,你是没脸见她吗?”
“我让你住口!!”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背叛木萧谷!为何背叛封凝寒!”
“……”
第一百章 过去会造就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二十一年前,毕家庄。
大雨滂沱的夜晚,一男婴呱呱坠地,可所有人都不为之喜悦,甚至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毕瑾公对这个孩子的出生都是不胜其烦。
原因有三。
其一,这孩子的生生母亲邹莹歌不干净。其二,孩子出生当晚,一道闪电劈中了毕家庄祠堂,此为大凶之兆!其三,毕瑾公夫人在其后生产,差点难产去世。所有人都认为是邹莹歌所生孩儿带来的厄难。
毕瑾公曾经令人将毕择扔了,可愣是给邹莹歌又找了回来。
邹莹歌虽说不干净,但一副皮囊生的是极美,要不怎么会被毕瑾公看中做他的通房。她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央求毕瑾公,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就算毕瑾公再怎么厌烦这个孩子,在邹莹歌的哀求下,还是将孩子留了下来,母子二人便被打发到柴屋居住。
两人生活的不说幸福,但最起码比外头流民的生活要好上许多。
毕择这个孩子很聪明,邹莹歌教他什么都是一点及通,若是在正常人家,没有哪个母亲不会为此感到骄傲自豪的,而在毕家庄邹莹歌却教毕择不露锋芒,学会隐藏伪装。毕择虽说面上听母亲的话,但心里总有些不服气。
事实上毕家庄除了邹莹歌一人,没有人是希望看到一个“不干净”的孩子有超出常人的天赋。若是毕择表现的过于突出,恐遭旁人联想些他刚出生时的异象,从而由惧生出迫害他的心思。
……
在毕择的印象中,他在毕家庄的十一年,除了母亲和一个老nainai,没有人给过他笑脸,他的十一年全部是黑暗混沌,那些人看到他便会辱骂殴打他,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他就像地上的泥,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有人对他说,他活着就是给毕家庄上上下下欺负的,要不活着干什么!然后那人哈哈笑着,又说了一句。
死了算了!
毕择冲上前给了那人两拳,明明对手比他年长三岁,他愣是打的人在地上哀嚎求饶!他跨在那人身上,双眼猩红,“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不是给你们欺负的沙包!我也是人!我也是人!”
毕择呼喊着,拳头如雨点一般密集砸向那人的脑袋,本来还跟在那人身旁一起骂的孩子,全都吓在原地,看着毕择像个疯子一般打人,没有人敢上前拉一把。
疯狗发疯的时候是最后可怕的,会撕咬所见到的所有东西。
那次是毕择第一次反抗。
那时的他才六岁。
最后他被赶来的毕景揪住肩膀用力扔了出去。
“你敢打人!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毕景哥哥,你要来晚了,阿虎哥都要给打死了!”旁边的孩子指着毕择,恶人先告状。
毕择不顾身上的疼痛,冲上前要揍那个扔飞自己的毕景,毕景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毕择的胸口,毕择被这一脚踹飞,翻了好几个跟头,停下之后,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你他妈,还想对我动手?活腻歪了?”毕景瞪着毕择,见他死死回瞪着自己。
那眼神充满仇恨如地狱烈火一般灼心,就算是大毕择很多岁的毕景看着,都不禁有些胆寒。
“呵呵,我可真是疯了,在乱想些什么?”毕景自嘲的笑了笑,瞥眼见毕择还用那副吃人的眼神看自己,心里便泛恶心,他看向两旁的孩子,又看了眼地上受伤的阿虎。
“还能动吗?”
阿虎吐出一口带血的痰,“能动!”
毕景抽笑一声,对着两旁孩子道,“行!你两上前把他按住!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以为他姓毕就真是毕家庄的人了!”
“是!”
身旁两侧的孩子跑过去将毕择按住,毕择奋力反抗,却没有丝毫作用,阿虎则跟着毕景走到毕择跟前,两人垂眸看着毕择。
“把他嘴巴张开!”
“毕景哥,你要做什么?”
“刚才动了动手脚,有一泡尿憋着,拿他当夜壶!”
按住毕择的两个孩子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好好好!听毕择哥的!”
毕择喊道,“不要!住手!”随后一口咬到其中一个孩子的手,死死不放。
“啊啊啊!毕景哥!”
瞬间血便给咬了出来,毕景一脚踹到毕择脑袋上,毕择松开了嘴,头一阵晕眩,感觉眼前发黑,是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遮住了眼。
“真他妈是狗!敢咬老子!”被咬的孩子甩了甩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拳打在毕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