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时弥漫在屋中,两人一坐一卧,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像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终于,梁乾喉结动了动,闭着眼睛开口。
“看够了就出去。”
他的语气很疲惫,他真的很累,脑子里有千头万绪,却是什么也抓不住,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没看够。”来人却似乎不懂何为识趣,目光依旧停在那张俊朗的脸上,笑着答,“将军这么好看,怎会看够?”
“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梁乾僵硬地将头侧向一边,不欲多谈。
“将军,拿后背对着敌人是很危险的。”
敌人?梁乾嗤笑一声,说不清是对谁,然而下一刻,他蓦得一僵。
那只刚刚被甩开的手再度悄然攀上梁乾的肩膀。
梁乾眉角狠狠一抽,全身的肌rou都紧绷了,如临大敌一般,但他依旧没有动,良久才沙哑着嗓音开口:“夏晖,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力,深深的无力,他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对这个人狠下心,挫败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伺候将军啊。”来人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莫不是将军嫌弃奴家是那千人枕,万人......”
“唰”的一声,话音被打断,来人被梁乾一个翻身扣在身下,手腕被紧攥着压在脸颊两侧,长发铺散开来,落了满枕。
“夏晖。”
梁乾咬牙切齿,眼底都犯了红,像是被刺激到了,暴虐的气息蔓延开来。
这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踩住他的痛处,勾起他的怒火,又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可来人却丝毫未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住,反倒轻轻笑开,语调轻柔又带着点哄诱的意味。
“将军。”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这样近的距离,说什么都像情人间的呢喃,引得人去发疯,去沉沦,就此一醉不醒。
梁乾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来人还是毫不在意地笑着,哄骗着,诱惑着
梁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垂的眼眸在触到来人那双多情的眼时,蓦得一顿,动作堪称粗暴地压下身去,像野兽一样漫无目的地撕咬。
床幔晃动,衣衫滑落,暧昧的气息在屋中弥漫开来,一片意乱神迷中
还能听见依稀不清的话语
“将军,轻些......受不住.......”
换来的是更加热情的动作,和再次被堵住的嘴。
一场致命的纠缠......
次日清晨,几年边疆的生活让梁乾早早地睁开了眼,一侧头,便对上某人如玉的侧颜,浓密的睫毛在呼吸间轻颤着,将昨夜那双致命诱惑的眼遮盖了,几缕发丝胡乱散在脸侧,衬得肌肤如玉。
昨夜的荒唐铺天盖地地袭来,梁乾不耐地闭了闭眼。
自己一定是疯了。
预想过那么多种重逢,甚至是兵戎相见,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
手不自觉地攀上身侧人洁白修长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昨夜荒唐的证明,掌下的人还是安详地闭着眼,手指按压着的地方,脉搏也依旧平稳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梁乾心上。
“啧。”
梁乾烦躁地甩开手,一个翻身径自下床,穿戴整齐后推门而出。
“吱呀”一声门关上,如同开关一样,床上刚刚还静静躺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脖颈,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