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美人出浴。墨色的长发因沾满了水,重重得垂在修长的脖颈后,几缕发丝贴在了他纤细的腰间,有些许的凌乱。宁凡朗拨开贴在自己肌肤上的发丝,用素色毛巾轻轻擦拭,神色认真而深情。他擦的仿若不是自己的发丝,而像是对钦慕已久的心上人那般温柔。
可是如今……让不妖清濯堕入淤泥的不是他人的轻贱不屑,不是饱一顿饥一顿的穷困,更不是帝王滔天的权势,却是一颗患得患失的心。
梁雁黎送走这尊大佛,想着晚上还有一位美男需自己消受,突然生了些幸福的烦恼。自选秀那日初见,梁雁黎虽未提,却也未曾忘过宁凡朗那张惊艳的面容。,只是后宫又太多美人需自己一一应付,他一个没什么家世的贵人,确实不能过早召寝。
为人替身又如何,谁说替身便是原主的瑕疵品呢。他要做的,是超过原主的替身。白月光……也是可以换人的。
他因爱而生妒,从此,再也不复最初的模样。
他将一侧的头发分了两簇,后面的一簇柔顺的散落,前面的一簇则被他编了半段麻花。他的头发很长,直至小腿,但他只把麻花编到了腰的位置,松松一扎。简单的编发成了。
王昭仪方好提起,自己也是顺水推舟召了他。虽尝尽各色美人,但她最钟爱的无疑是霁风朗月般的翩翩公子,确实是都比不上她的心肝皇后,但作为不得不雨露均沾的对象她也是颇为受用。
“明萧不也换一身吗?”她看向男子凌乱的绸衣,原先柔顺的黑色绸缎被她玩弄的乱糟糟的,加之凌乱的发髻,红润润的朱唇,水汪汪的狗狗眼,怎么看都像是刚被欺负过的良家少男。
他不想去编那些繁复的发髻。只许稍等一会,他便能如愿的躺上龙塌。行房时自己的发丝便能划过女帝的身体。若是全扎起来,不是太浪费了吗。
阁内,宁凡朗褪去了衣物,躺进微暖的汤泉水中,神色淡淡。身旁的下人们早已被他屏退。凡是沐浴更衣之类宁凡朗从不假于他人之手。即便都是男人,他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任何人的眼神玷污。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想留给宣室殿那一人罢了。
他检查的很仔细,直至阁外催促的声音响起,才施施然套上了白色绸袍,柔滑的锦缎上绣着几棵修挺的松竹。称的本就清风朗月的少年平增了几分仙气。
再者……当初皇帝还是太女的时,那个不要羞的清皇后估摸着也是这么一副道貌岸然岁月静好的样子,才勾得了她的心吧。
往前眺望,旧日这般向前看便是窗,他的窗前是一片无尽竹林,光风霁月。只是这一次,只有椒房殿奢华名贵的椒墙,华美糜烂。是牢笼,也是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
他洋洋得意,又搂着女帝亲了好一会方才不舍离去。
但他全都一一除去了,自己的身体是要献给女帝的,他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瑕疵。上好的乳膏被他细心涂抹在身上各处,他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看着镜中这副完美诱人的少年酮体,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倨傲,只是用一种对待货物般的神色仔细检查。
他心跳的狂响,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多少次了,他不知做到多少次承欢
式微,却从不因为贫贱而移,富贵而淫。久浸权势场的梁雁黎正是被这样的自己吸引,情根深种。
点点水珠未干,从精瘦腹肌处滑落,流过腿间,向下坠落。男人的那根物件虽未挺立,却依旧能看出是多大的本钱。他的腿根干净而白皙,不见一根杂毛。宁凡朗本身的男根处是一片黑色杂毛,但不仅不丑反而为其柔和的身躯增添了些许硬朗。
事后,王明萧没有给自己整理衣衫,反而是跟着女帝入了内室,亲手帮其换了新的衣裙。
画地为牢的又何止他一人。
偏远的朗风阁外一改往日的冷清,朱红轿辇停在院落门口,只待佳人。站在轿辇后的宫人手执一盏大红灯笼,红色的光晕开一周暖色阴影,减了几分萧索小院的寂寥。
这个宁贵人……希望别让朕失望啊。
“臣妾服饰好陛下就去更衣。”开玩笑,好不容易被女帝玩弄成这样,他巴不得乘着轿辇每个宫宫门口前溜一圈,又怎么肯收拾好了再出去呢。宫内的那些个妃子表面一个个清高的什么样,内里多淫乱多想被女帝玩他可是一清二楚。别看他们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躲在宫里馋自己呢。
宁凡朗有些僵硬的坐在轿辇上,又有些僵硬的被人引进了内室。内室昏暗,烛火并未完全点起,稀稀拉拉的燃着。
调戏完女帝的王明萧到底还是不愿女帝受苦,虽然没有插入,见得梁雁黎那般双目含情的模样还是掀起了她的裙摆吃起了蜜穴。两人玩弄了好些时候才堪堪知味。
他是宁凡朗,此生都不会再变。
是的,不论是宁凡朗他的发髻,还是选择的衣服,作出的姿态。无一不是在仿当初的那个皇后。包括他的名字,也不是他原本的名字。偏远小官的庶子,不,一个外室所出的孩子,取的名字也俗得要命,他怎么会让心心念念的梁雁黎喊那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