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 黑猫问作家的新作写得如何,作家说男主角和女主角正打得火热。黑猫显得兴致缺缺,他一直只说工作的事,但黑猫期待他能说点别的。作家沉默了,除了这个,他也不会说别的,这是他的职责、使命。就像每个朋友都有把话题聊尽的一天,绝不可能再想第一次那么起劲。
本该早早回家的今天,哪儿也看不到朱鹭辉叶的踪影,想必是提前溜回去了。但我还想确认一下,假装路过,从一楼的女厕所一直走到五楼男厕所再走到一楼的男厕所。
黄昏非常长,显得学校的时间都停止在这白天与黑夜的狭缝中了,一切都蒙上层蜡黄的雾,亮得灼人的眼。回到一楼后,碰到了刚下班的年轻的实习老师,我们互相打招呼后告别了对方。
我逗留到现在,像才想起忘了什么东西似的,又回到自己的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个位置有人,是朱鹭辉叶。应该是忘记了文具,但是记忆的接口又涌入了更多的回忆。
“今天的数学课,老师留了什么作业?”,我问道。那时候他的回答现在已经忘了。我记不住老师的上课内容,记不得到底忘带了什么文具。练习册的某题某序号忘了,朱鹭辉叶的回答也忘了。但是他坐在窗台旁,静若处子。
为什么他坐在主角的位置?我们每个人都该是生活的主角,我却像是被他夺走了位置。身体静悄悄沐浴在夕阳中,一动不动,他呆在那个圈里,等着别人的侵犯。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呀,在等人吗?”
“马上要回去了。”
他一只手玩着笔,另一只手里捧着一本小书在看,这次似乎不是小说。我坐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绷直肌rou,伸了个不动声色的懒腰。我背抵余晖,眼前是黑暗的一片人影。
“什么书?我看看。”
“唔……别抢,我先把这段看完。”
“那我不看了,你告诉我这是讲什么的吧。”
“很难总结……怎么说好呢。”
从封面的字来看应该是克尔凯郭尔的读本。
“那不说那个了。考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能发现并证明鬼的存在,可以拿诺贝尔奖吗?如果可以,应该发个什么奖?”,没等他回答,我先说了标准答案:“当然是诺贝尔亲自颁奖——哈哈哈哈哈哈!”
他哭笑不得:“哈?你是火星来的吗?哈哈哈哈。”
朱鹭辉叶竟然听过这个笑话,这时候要是顺坡而下就遭了,但我早已找到了出路:“对呀,你嫌弃我吗?比我聪明的滋味一定很好受吧。”
“啊……倒也不是……”,他没想到我突然这么说,因为有点尴尬,收敛了笑,手上停止转笔。笔滑了出去,骨碌碌滚到地上。
我见笔掉了,便从桌子上下来,蹲下去捡。四下找却没第一时间找到,笔不在前面两根桌脚下,我搜寻后面两根桌脚,还是没找到。他把双腿收到椅子下,以免挡到视线。
“找到了吗?”
校服裤子膝弯的褶皱是一道道汇入同一个深渊的沟壑。这个角度还可清晰见到平整的膝头上化纤布料的纹理,我抚摸上去,略糙的质感恰好嵌入指尖,干涩又柔软。
“好痒。”,腿自然地并拢又分开,想把手摇下来。
“痒吗?这样?”,我逗弄他,故意摸着不放,他羞涩地点点头,就像儿童玩具一样,我做什么他就做出什么反应。
于是我拉开了裤裆拉链,把手伸到内裤里去,软软的虫子捏起来有牛rou的硬感,在触摸下慢慢变硬,说实话是有点恶心的,他的身体抖了一下。
“这样呢?痒吗?”
“还好。”
“我觉得有点恶心。”,我照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你那里不恶心?”
“我不觉得,你这么觉得?”
“……还好。”
我明知他是顾及我的面子,是思虑一番之后才那么说,我回道:“哈哈哈哈哈!那你觉得什么恶心?是你自己喜欢生殖器官。问的什么废话。”
他把头别过去,明显想逃避这个问题。
“不要这样嘛,我在和你好好说话,别看那里。”,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把他的脸扳过来,尽管没有反抗,但眼神低垂,仍在看别处,不敢直视我。
“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
“没关系,按你的来。”
弯着腰很累,我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rou凳很舒适,一下子贴近了他的呼吸。一般坐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坐的人会尽量放轻动作,把力量集中在脚下,一部分悬空,害怕压到对方。而被坐的人调整自己的力量去拥抱坐的人,有一种充实的满足感。也许是这样的区别带来了心情的差异。
我说:“不过让你来你也来不了什么。”,他随我一起自嘲地笑笑。
我又说:“你好像某型号的机器人。”
他终于有反应了:“哈?我是普通人吧。”
“不对,是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