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 就在作家以为黑猫不再来的时候,它再次出现了。这次它按响门铃,从大门进入。猫耳少女穿着本地高中的校服,像是为掩人耳目却弄巧成拙,作家当一切如常,照一般待客之道请它坐在坐在沙发上,给她倒热茶。他们聊的净是风月之事,黑猫讽喻的口吻让他想到了珍野苦沙弥养的那只猫。
想必谁都想过爱是什么这个问题。有过恋爱经历的人会说爱是对别人无条件的关怀;不擅于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人或许会引用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而后说神就是爱;选择自恋的人多半会认为爱别人太麻烦,要求别人爱自己却做不出对等的交易,斤斤计较地算计、博弈,干脆一并放弃;还有对这些实际情况避而不谈,宣称自己是博爱者,平等地爱一切人类,却吝于爱个体的人。这些看法围绕着爱的对象、被爱的对象、对象之间的关系所讨论。
我在11岁的时候,望着自己夹在书页里的三十八块钱纸钞(竟有三十八块钱!),许下了要成为神的愿望。为了满足物欲也好,想远远逃离和自己脾性不合的家人也好,渺小的人类要成为神的愿望太大也太过了,那些无边的欲望即便是长大成人仍存在,我们的社会由欲望驱动。在爱的话题下,天真可爱不着边际的妄想背后多了别的一层含义:成为自己的神,然后爱自己。可我做的和那爱的十五项一项不沾,反而染上傲慢的恶习。现在看来也许我是前面说的最后一种懦弱无能的人,只看见渴求爱的人和名为缺爱的概念,为自我剥削的焦虑盖上一层遮羞布。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门铃在下午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了朱鹭辉叶。我回想起确有其事,那天课间在走廊侧肩而过,他问我可以去我家吗,我装没听见,讶异他会知道我的家庭住址,但他还是来了。他没穿校服,穿着质地如浆洗过般奇妙的宽松衬衫,款式很时兴。
“我还从没把同学请到家里来过。”
“是吗?”
“有招待不周之处,多包涵。”
“你家里人在吗?”
“呃,现在不在,出门去了——那你去我房间里坐吧,有个万一你马上翻窗出去。”
“哈?这是七楼啊!”
“这个场景好像与小姐幽会的骑士。”
“……这可是你说的……”
你会为我跳下去的对吧。我小声念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带他到卧室,请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房间还算简洁,一张靠墙的矮床,紧挨衣柜,衣柜对面是书桌,剩下的一面墙是书架和白框推拉窗,略显逼仄和无趣,好在窗明几净。美中不足的是床上被子没叠,就这么散乱着,现在慵懒的气氛非常适合睡午觉,一拉上窗帘,躺在床上就可以勾引出睡意。我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手足无措。
“我去给你倒杯水,拿点吃的,不知道你吃过没有,应该吃过了吧哈哈……这个零食还挺有名的。”不自觉又说了后面半句废话。
“啊,麻烦你了。那我看看书。”
我在厨房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包饼干,放在托盘上。这稍显不足,我蹦出一个不错的点子,我又拿出一个同样的玻璃杯。我往里面倒了牛nai、橙汁、酱油、醋、可乐、辣椒油、腌菜汁、洗洁Jing,其中牛nai的占比最多,最终成品看起来就像nai茶一样,虽然更像混杂各种颜色的洗笔水,但柔和的质地足以诱骗人把它喝下去。光是想象喝它的人夸张的表情我就吃吃笑得不行,但我一定要若无其事地伪装平静直到最后一秒,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前失败随时会反扑。估摸着时间有点久了,赶紧回去。
这怎么可能不想啊?就像无处不在的白熊,我一会儿笑一会儿故作严肃地走回去。手放在把手上正要开门,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哈啊……哈啊……唔嗯……好想……好想……”
压低的声音从喘息中泄出来,好想什么?好想插进去?插到紧致的xue道里面去?好想感受收缩和膨胀的回弹运动?好想刺激麻木无感的神经、无论是痛还是痒?感谢隔音效果不好的房间构造,我推开门,杯中的饮料因此洒出一些,我把托盘放在书桌上。
走之前朱鹭辉叶还坐在椅子上,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床上,他急忙用被子盖住,欲辩解,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哪有穿着衣服睡觉的,把我床都弄脏了,脱了睡。”
“哈……哈啊?我,我太困了,就不脱了。”
他好像是真的很困一样,把头埋在被子里。
“噢……嗯……也对,脱着脱着就清醒了,突然睡不着也很难办。”
我抓起书桌上的手机。他看着我的动作,猜测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以放松的姿态站在床前,假装从衣柜里拿东西,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机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