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地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有木头做的小鸟,双翅可动,栩栩如生;还有一颗青黑色的大珠子,谢天地说这叫夜明珠,到了晚上就能发光。
除此之外,又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凑在一块儿,教你左拿一个右抓一个,哪个都喜欢的紧。
是谢天地送你的,便没有你不喜欢的。
他说正好赶的巧,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山下的桃花。原来又是一年春天到了,万物苏醒,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你同他下山,走到半路你又犯了懒,叫他背你。谢天地很无奈的笑了下,蹲下身,你便顺势趴上去,笑开了。
你的快乐一向简单,只要谢天地跟你在一块,你就能高兴一整天。如果他愿意背你,你就能高兴个两天。
他又长大了。肩背更加宽阔,托着你的双臂也更加有力。你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侧过脸去看他,就见他的眉目越发俊朗,五官愈加凌厉。
他长得太快了。你收紧手臂,好教自己把他抱的更牢些。你生怕自己松了劲,就圈不住他了。
他跟你说起他一路所见闻之事,多是些有趣的奇闻轶事,什么古画生灵,从里头飘出来个绝世美人,又有人枕着黄粱,做了一宿发财的梦。他问你:“阿阳,等过些年,你要不要同我去看看,外头的时间,可比这山头大多啦。”
你忙不迭的应好,又问那兰若寺的书生与女鬼的后续,他说这二人自然和和美美的在一块啦,红绸高挂,满座高朋,那书生与女鬼跪在堂中,一磕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妻互跪,那新郎看着新娘,眼中含情,那新娘隔着垂下的珠帘望着新郎,眉目有情。
他可真敢说,你也敢真信。他一路说着,竟也不知不觉的背着你走到了山下。
满山脚的桃花成林,不知从何处始,又不知到何处止。只见深褐的树干挺拔,却又少了深林老树的沉稳,显出些更鲜亮的活泼来。细瘦的树干上或生着一串的桃花,或独独的生着一朵,这些细瘦的花儿被微风那么一吹,就娇气的发起抖来。
你摘了一朵桃花,花瓣粉红,颜色自花蕊到花瓣尖的颜色由深至浅,最浅处几近透明。你瞧着可怜,复又提起衣摆,拾了不少落在地上的桃花盛在里头。
你一路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走远了,待一阵风吹过,铃铛脆响,你抬起头,瞧见树上坐着位身着粉衣的俏丽姑娘。她模样秀丽,垂下来的脚白皙柔嫩,脚踝处还系着红绳铃铛,她晃荡着双足时,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笑盈盈的瞧着你:“小公子呀,你可真俊,不若做了奴家的夫婿,奴家定当付一颗真心予你。”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劲儿一松,衣摆盛着的桃花就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也不恼,又朝着你走近一步。她近你退,不时便把你逼到绝路,你靠在树干上,本能的感觉来者不善。
好像面前站着的并非是红粉俏佳人,而是一具红衣骷髅。它披上了人皮,学了几成人样,就拿来这东拼西凑得来的美貌去诓骗凡人。她得了人心,修成了自己的大道,只是这大道遍地皆是浓血,四处都是尸骸,冤魂哭嚎,厉鬼尖啸。
她还是笑着:“小公子家,你躲我做什么?你不心悦我吗?”她凑你近些,一闻,露出陶醉的表情:“你可是我闻过最香的人啦。”
她舔了舔唇,显然你把她勾的食指大动。你垂下眼,看见满地的残花。
凌厉的剑气袭来,斩断了她的头颅。速度之快,叫那滚落在地的脸上还挂着未收的笑容。
黄符伴着语咒一起压在那具无头尸上,只见那尸体上有什么尖啸一声,有什么要挣扎出来,却又被谢天地一剑捅穿,剜出这妖怪心口的妖丹。
一颗黑气沉沉的妖丹,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却只是在妖丹四处游转,没有往谢天地的身上飘去。
谢天地收了妖丹,快步走向你,满眼焦急:“阿阳,阿阳,你可是被伤着了?都怪我……”他正说着,又被一个俏丽的声音打断:“师兄。”
你与谢天地都偏头看去。
相比于红粉骷髅那故作的灵动,这位真正的二八少女显然诠释的更加淋漓尽致。她那双杏眼圆圆的,脸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可爱之态尽显。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妖尸,也不惊慌,反而笑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说了两句就着急走呢,原是发现了妖怪。”
她又走近了几步,瞧见你,笑意更甚:“这便是佘公子吧,我听说过你。我叫常笙莲,是师兄……”她抿唇笑了下,显露出少女的娇羞来,“还未过门的妻子。”
你如遭五雷轰顶,朝谢天地望去,眼神一面有着不可置信,一面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
你在心里求他否认。
谢天地皱了下眉,却没有反驳,只说:“师妹,麻烦你处理下这骨妖,我还有事,晚些再同你说。”
他拉着你走,你却频频回头,忽然手上的劲一松,谢天地放开了你的手。
你朝谢天地望去,谢天地一脸不悦的问你:“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