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眉骨那道疤,是十五年前,谢瓷砸的。
“姐姐,不要再妄想逃离我了。”男人扯了扯衬衫领带,语气低沉压抑。
只是,他如何都没想到,三年后,谢瓷销声匿迹,他翻遍整个华国,甚至是欧洲,都不见她踪影。
从那以后,仅存一点良知的傅景深,在17年的雨夜彻底消失。
“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Yin冷的地下室,充斥着血腥味。
傅景深慢条斯理的擦着指尖被溅到的血珠,眸中毫无感情。
被铁链吊着的男人剧烈咳嗽一番后,才略带嘲讽的说:“阿瓷想去的地方,你以为你能找得到?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傅景深低头轻笑,“是吗,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他微微抬手,一旁的保镖就放下铁链,男人灌进水里。
“阿瓷?也是你叫的?”傅景深轻声低喃。
京市中心大厦顶楼。
他撑着脑袋微微出神,底下万家灯火,却没一盏为他留灯。
思绪飘远,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夏日。
他妈是小三上位,家里佣人总是明着暗着欺负他。直到谢家的大小姐回来,她笑着摸他的头说他可爱。
带他去玩滑板,带他去游乐场,甚至在他生日那天,给他准备了声势浩大的烟花。
那天,全京市都知道,傅景深过生日。
他就是她的小尾巴,不愿自己看清前路,只想踩在她路过的脚印上行走。他喜欢抱着她,不厌其烦的叫她姐姐。
在她和其他男生说话的时候,他会嫉妒,会气得眼眶发红。那时候谢瓷野惯了,被他粘人的本事弄得很烦,随手就扔了个玻璃瓶,傅景深却没有躲开,那碎片直接划破了他的眉骨。
自此之后,谢瓷看到他的伤疤,总会存着几分愧疚,对他的过分控制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景深垂眸看了眼中指上的银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意朦胧中,仿佛听到谢瓷抚摸着他的头,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姐姐,我对你仅留的那份温柔,你也不屑吗。
再过三日,就是傅景深生日,也是谢瓷缺席的第五个生日,以往她有再重要的事,也不会让他独自过生日,她总是笑得很懒散,说,不会让景儿自己躲在角落的。
傅景深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
窗外,大雪纷飞。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竟是冬至了。
冬至,是他以往最厌恶的节气,除非有谢瓷在身边。
“傅总,今日行程,下午两点到五点有个国外关于互联网合作的会议,晚上九点,徐总那边给您发了一封邀请函,是家宴。”说罢,李助理声音停顿片刻,才又说道,“徐总说,您一定要去,要给您送个惊喜。”
傅景深眸色渐深,他抬手就给徐清扬打了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徐清扬,说清楚。”他语气很冷。
偏偏徐清扬也不怕他,笑着说,“你晚上来就行了,有你想要的。”
想要的?傅景深抑制不住自己想那个答案。
他开会期间心不在焉,走神好几次,等结束了就直接赶去徐家。
他到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客人了,徐清扬就靠在沙发上和女人调情。
傅景深径直走过去,徐清扬看了眼他,低头和美人说了几句,美人才依依不舍的走开。
“谢瓷在哪儿?”他直截了当地问。
徐清扬轻笑两声,“人又不会跑,现在晚宴马上要开始了。”
傅景深扯了扯衣领,薄唇微抿,“你最好是别和我开玩笑。”否则,弄死你。
知晓他德行的徐清扬也只是耸了耸肩。
随着大厅的灯光逐渐明亮,傅景深视线顿时锁定在某处。他直接起身走过去。
背对着他的女人一袭长发,正微微侧着头,身边有个男人给她点烟,两人有说有笑。
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还没等那男人凑近,一只有力的手就掐着他脖子提起来。
谢瓷似乎毫不意外,自顾自点烟吸了口,才淡声说:“松手。”
傅景深几乎是没有停顿的立马松手,男人栽倒在地大口呼吸。
他望着谢瓷,眼底满是执念与欲望,“姐姐。”
谢瓷看了眼四周打探的眼光,扯着傅景深的手腕出了舞池,而她没有看到就在她后面的傅景深看到两人贴合的手掌,愉悦地笑了。
待到清幽的后院里,谢瓷才缓缓松开手。
傅景深盯着她,目光灼热,声音低沉磁性:“姐姐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如今又拔高了许多,谢瓷还要仰视他。曾经那个乖软听话的弟弟,好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这个偏执妖冶的男人。
“该说的,三年前,我没说吗?”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烟,点燃。
傅景深薄唇微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