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树冠影下的两伙人大打出手,以死相拼,那在华贵马车上盘坐入定,穿着青衫,一身书生气的年轻道人单手遮拦在白瓷烛火上,便让四只邪尸打压得三个“武林高手”狼狈不堪。
黑衣持锏男人一条手臂被邪尸抓烂,皮rou翻卷,尸气入体,血rou呈乌黑,受伤不轻,若是不尽快处理必然身死被Yin邪侵体化为邪祟。
持锏男人咬破舌尖,吐出口Jing血化在银色短锏上,短锏顿时银蛇电芒大作,噼里啪啦的电花炸碎,砸开一具邪尸后迅速撤开,丝毫不理会一旁即将被邪尸扑倒的妩媚女子。
红裙姑娘本已剑指青衫邪道,但实不忍心,只得放弃,调转剑锋追刺那背离的邪尸。
青衫男人袖口抖露一张黄纸符箓,金光大作的黄纸符箓如有神意,蓦然立起贴附在空中,那锋芒毕露,让高之节额间闪烁的刀光剑影竟皆是一人之手,短刀长剑齐齐劈砍在黄纸符箓之上,刺客被阻滞,一击未中后接连劈砍金光屏障。
这张金光符箓正是当初高之节在祠堂墙头用作抵御花斑大蛇的全力一击符箓,这两张符箓之上的朱砂皆是取自行当里的江家“江砂”,是数一数二的制作辰州符的朱砂。
高之节似乎早有准备,拿起白净瓷碗便起身远遁,走前将本是用跳僵血制成的白蜡,灯芯中的尸油挥洒在四只邪尸身上。
这种尸蜡要半斤跳僵血才能炼出一钱,在鬼市上出售一钱能贵达一千块大洋,一般都是有价无市,虽然贵重稀少,但于其他武夫练气士无用,只有医家和尸道练气士才会有意向购买,所以高之节才如此rou疼的控制蜡烛火候,当初为了捕捉跳僵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左右手持刀剑的白须老人想来就是那妩媚风sao女子口中呼喊的“师父”。
四只邪尸蓦然停滞不动,持锏男人打砸邪尸身上,银色电蛇炸得邪尸黑烟外升,黑衣男人报复四只邪尸时,它们皆是直愣愣地轰然倒地。
白须老人见邪道跑路后那些有二境实力的邪尸不堪一击后冷笑一声,至于车上的邪尸美妇他可没兴趣,见车厢外的小箱子,便一刀劈开小锁,掀开箱盖一根根一指大小的金条印入眼帘。
这就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上哪去做这么赚钱的买卖?再看那后面一箱箱的铜皮条大箱,顿时心生杀人吞货的心思。
忽然一阵脂粉香袭来,一块软绵入怀,那妩媚女子楚楚可怜地抱住“师父”的臂弯,狠狠地抱住老人手臂,一边往胸口按压,一边哭诉,让老人顿时有财色兼收的自豪感。
女子哭诉中多是娇柔自叹险些丧命,捧着老人的武艺高强,出手便吓走邪道,不乏怨恨黑衣男人的见死不救。
白须老人正把玩着手中的金条,得意洋洋,听说那些个山上练气士好不厉害,杀人于无形,养尸赶尸一脉的邪尸更是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现在看来不过尔尔,那道人也就是个纸搭的练气士三镜。
老人一手按在风sao女人的圆润胸脯上,好生捏揉,一手掂量着黄金,一手搓揉软玉,好不乐乎,“若不是那邪道跑得快,老夫单刀就地斩杀。”
不知用了什么术法,那年轻道人的声音响彻四周天地,“你个老王八羔子,土埋大半截了还是三境,三境武夫留,留死你个老王八蛋。”
白须老王八蛋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把推开身边的娘们,长剑凌空斩出,砍得漫天枝叶纷纷扬扬零落。
白须老人扬声骂道:“小兔崽子休得猖狂,你车中美妇邪尸老夫一会便一齐好生玩弄,你就在暗处看着吧,哈哈哈!”
“呸!想喝你娘的nai就直说。”
年轻道人回骂时,白须老人收起刀剑,空出只手来解开裤腰带,话音刚落,老人还未醒过味来,便耳机一动,车厢内邪尸似有动静,定眼看去,忽然明了,准备纵身逃离,却只听见爆出三声枪响。
老人横宽刀于胸口,在空中转身数度,最后向后倒去一个踉跄,柱剑而立,短刀刀身凹陷,肩头缓缓渗出鲜红血ye,后肩炸开一个血洞,老人急忙闭气稳定气血。
小兔崽子有枪不早用?!
长夜破空,一柄桃木剑快若闪电,从大道上袭来。
“小心!”
白须老人经红裙大嘴姑娘提醒,转身一剑斩下,剑气高涨。
剑气斩剑气!
桃木剑不作硬拼,很是灵巧地绕道,在空中穿梭,永远只在刹那间刺向手持刀剑的老人。
白须老人身负重伤,为了不使体内气机外泄,只好闭气反击,只是被如此此消彼长下去,一定会被耗死,到时被抓住换气之际一剑斩杀。
老人望着持锏男人大喊道:“此时不上便是我们的死期!”
持锏男人眉头紧皱,只是很快便捧起银色短锏,又吐了口舌尖Jing血化在法器之上,高高抛起,双手结印掐诀,口中念咒。
银色短锏在空中身形一滞,很快如有神意般窜出,与天空中同样是灵器的桃木剑缠斗,一是尽是充裕Jing纯阳气,另一浑是暴雷电气游走锏身,二者缠斗得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