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光都还没在天空中出现的时候,蓝旬就被从被子里抱了出来,迷迷糊糊的被人灌了一碗味道泛着雨后泥土味道的汤。
接着是被服侍着沐浴,梳妆,套上女式的红色嫁衣,头上还被歪歪斜斜戴了一个花环。
蓝旬试着挣扎,却只感觉四肢发软,神思也混混沌沌,想张口说话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出声。
待一切收拾停当后,他被扶到座位上,歪歪扭扭的靠着椅背和扶手,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
但没人停下来多看他一眼或者向他解释什么。
直到被人平躺着放进木制的什么东西里,乐声响起,老神官嘹亮的声音把蓝旬震得头痛,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他才勉强恢复了几分神智,身体却仍然发软,坐不起来。
他打量四周,尽力思考,想弄清楚目前的情况。
不知道在大声唱什么的神官,身下颠簸的感觉,两边不断被扔进来的麦,稻,豆,枣,水果还有鲜花,这几日母亲红肿的眼睛,躲闪的目光,下人们频繁谈论的话题,弟弟妹妹最近也不来找事......
原来是祭神啊……
自己已经十六了,不是早就过了年龄了吗,怎么还能被选中呢……
蓝旬越想越觉得晕眩,意识又开始逐渐涣散。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观察外界了。
只能将想起来的事,慢慢在脑海里走马灯。
过年时才能见一面的父亲,被人诟病的身体,仆从背地里的嘲笑,对自己态度复杂的母亲,拒绝跟自己接触的同龄人,唯一能说得上话的邻居家小妹妹……
蒙上灰色的回忆开始混乱,那些陌生或者熟悉的脸开始扭曲,五官变形成巨大的恶意,让他更加难受。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外面开始往里扔一种白色的粉末。粉末的味道也带着一股腥味,混着鲜花的味道,呛得蓝旬想打喷嚏。随着粉末越扔越多,蓝旬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再也睁不开了。
队伍继续慢慢行进着。
不多时,队伍到达了目的地,停了下来。
他们停在一个小小的塔前。塔呈锥形,下粗上细。只有三人高,五人宽,整体是灰蓝色,尖顶上还垂着成串的鲜花,小麦,红枣,还都是新鲜的。
老神官伸出颤巍巍的手,将门拉开。门里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线。只能借着人群里的火把看到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一阵有点腥却带着奇异香味的冷风刮了出来。这阵风刮完后,老神官表情突然兴奋了起来,连向下耷拉的眼皮都收紧了几分。他让所有随行人员两人一组轮流上前跪拜,边磕头边把手里剩下的鲜花和农作物全都扔进洞里。
等所有人都磕完头以后,老神官又高声唱了几句,然后亲手把整头木牛推进了这个洞里。掉落的过程中,时不时能听见木牛和岩石壁互相撞击的声音。过了一小会,撞击声停止了,除了呜呜的风声,一直没有任何东西落地的声音。
不同于往年的是,老神官一直等到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确认真的没有声音了,面上才逐渐露出狂喜。他身体激动的发抖,又扯着随行人员,磕了三个头。
老神官知道,今年的祭品,终于被神成功收下了,明年的收成,一定不会差。这种痛苦的年岁,终于可以结束了。
其实每一年的祭品,神都会接受,但是由于祭品到神身边以后无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东西,有的想办法自杀了,有的被活活吓死了。没有了祭品,神也不会高兴,自然不会管那些人有多诚心,到底许了什么愿。
神也不想享用不到自己的祭品,于是祂特意察看了一些人类的记忆,了解了一下人类。
祂按照人类的习惯,化成了一张榻。把外形变成了自己更喜欢的半透明圆形。接住祭品以后,美滋滋的把自己的祭品放在身上,等他醒过来。祂还要再去看看人类喜欢什么,在祂的新玩具醒过来前准备好。
蓝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陷入了一个透明的,触感十分柔软,具有弹性的物体里。比水还要紧密的贴合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而这种弹性……他还想滚两圈。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自己前面的花xue里也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被充盈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享受。坐起来的时候,那种轻微的下沉感更是让他满足。把手指伸进花xue里抠弄,却什么也抠不出来。他只好把这种感觉归结为错觉。
没想到自己还能再睁开眼睛,他坐起来,打量四周,想弄清楚状况。
之前一起被扔下来的稻谷鲜花还在,木牛不知道去哪了。整个空间是密闭的,呈卵形,没有任何照明用具,却十分明亮,能看到青色的石壁光滑平整,地面干净的没有一块石头。
他软着腿站起来,下半部分身体脱离这个有弹性的物体的时候,花唇和花蒂竟然传来依依不舍的感觉,还有一点ye体从xue口悄悄溢出来。但他强行忽略这种陌生的感觉,快步奔到正对面的石壁前,上下左右的用力敲击,试图找出一扇门或者什么机关。沉闷的声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