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见了楼上的钢琴声,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了两个多小时,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口渴至极。
瑞瑞是被保姆接回来的,老板走出卧室喝水,正好看见他在写作业。
“妈咪,Happy birthday!”瑞瑞歪着脑袋,露出他的专有笑容。
老板一手揣起他的胳膊,将人抱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谢谢瑞瑞,今年还是你陪着妈咪。”
“嗯,我会一直陪着妈咪的”瑞瑞笑着钻进老板怀里,“对了妈咪,那个警察叔叔才走的,他陪我在客厅坐了很久呢。”
老板的笑容顿了顿,她今天实在是太累,几乎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小警员出卧室门后就什么也不记得,“是吗,那个叔叔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就是让我好好学习,有不会的就问他。”
“还有吗?”老板问。
“没啦,他好奇怪,一直在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好不自在。”瑞瑞说完,委屈地蹭蹭老板的脖颈。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保姆过来询问是否该买个蛋糕,老板本想说算了,但看了眼瑞瑞还是让买了一个。
白天睡太多的下场就是晚上失眠,老板哄睡了瑞瑞,自己却在床上来回翻身,毫无睡意。望着窗外的月光,感慨自己从有生日这个概念起,就没有吃过蛋糕,以前是没条件吃,现在是不想吃。
还记得街口那家卤菜摊,是她在花织市为数不多的幸福,用微薄的薪酬,跟几个姐妹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卤菜摊大快朵颐,即便被辣得涕泗横流,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想到这里,老板拿起手机一看,还好,才八点半。她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拿包出门,没走几段路就找到一家现捞,这家现捞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香味,今天终于有机会尝一尝。
山药、鸡翅、豆皮、腊肠、宽粉……荤素加起来才不过二十几块,从滚烫的汤底里盛出来简直香得不像话,老板就着摊贩的塑料桌椅,一直吃到额头冒汗,只是她没想到现在的捞菜这么辣,当初的特辣,只是现在微辣的程度。
回去的路上,老板隐隐约约觉得胃里稍有刺痛,只觉得睡一觉就没事了,只是到门口时突然厉害起来,疼得她蹲在地上站不起来,脸色直发白。
这时候,不知道哪家孩子又开始练琴,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楼上传来,但传进老板耳中,她只想给人把琴砸了。
蹲了半天总算稍微好点,老板颤颤巍巍掏出钥匙,进了门连衣服都不想脱,一头倒在床上。起初还好,她眯了会能迷迷糊糊睡着,只是意识混沌,一会想起来在那小楼里等着客人来挑,一会突然置身野外,脚边躺着一具不着寸缕的尸体,一会被人拿刀追着赶,踉跄跌下楼,最终在梦中惊醒。
她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唇上毫无血色,胃里像被刀绞一样,身上也是汗涔涔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出事了,连忙掏出手机。
此时,一通电话打进她的手机,备注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小狗,管他是谁呢,先能救得了自己再说吧。
“喂……”老板尽力保持正常,奈何身体太过脆弱,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了,现在在哪”谢景明呼吸急促起来。
“在家,快来救我,谢谢。”老板懒得废话,一点时间也不想多耗,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割掉。
好在谢景明的速度够快,没一会就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的错觉,她觉得谢景明仅用了下个楼的时间就到了。
到了医院以后,老板开始出现严重的腹泻和呕吐,谢景明打了个电话,老板就被送进VVIP病房,紧急洗胃后,吃了药又打了针,折腾到快中午才没那么疼,她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滴滴答答的吊瓶,和揣着手一脸严肃的谢景明。
谢景明见她醒,立刻端来杯水,“先喝点水,晚点还有个胃肠镜要做。”
老板一愣,“肠镜是不是要脱裤子,不会是个男医生吧。”
谢景明轻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医生说你吃的东西不干净,引发了急性肠胃炎,做个检查会更全面一点。”
老板大脑如同一团乱麻,比起病因,在男医生面前脱裤子这件事更让她崩溃。
“胃镜可以,肠镜不做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板道。
“不行”谢景明急得蹲下身,平视躺在病床上的老板,“这次病发的这么急,可能落下病根了,必须检查。你放心,手术的医生都给你安排女医生。”谢景明不由得想,当然得是女医生,就算老板肯让男医生来做,他必然是不肯的。
下午果然去做了胃肠镜,老板填了自己该填的手续,但家属一栏还空着,只有无痛胃肠镜给打麻药,到时候人睡过去,再怎么社死都不知道,但无痛胃肠镜必须家属陪同。
“谢景明,过来签个字。”老板手指点了点表格。
谢景明就等她这句话,虽然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