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高引却少见地失眠了。
翻来覆去仍无睡意,他只好从床头柜拿出了抑制喷雾,一通乱喷,下手不过重了几分喷雾便见了底,但他身上的燥热却没解半分。
“赔钱货!”话是这么说,但他清楚自己不仅是身体燥,心里也燥得慌。
晚上高韵玫说的那番话,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什么美丽的双腿,什么遮挡的。他当时听到只觉得这孩子跟白毛那小子一样,年纪小有点中二病。但晚上睡下回想起来,这话是中二了点,但配合他外甥当时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高引活了三十年,自认自己算不上多有经验,但看人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
当时高韵玫看他的眼神,不像一个外甥看舅舅的眼神,倒像是要捕捉猎物的豺狼虎豹,只要一找准机会便会下手。
他外甥的猎物,自然不会是他。高引想,莫非是透过他在想谁?
是喜欢的人?高引没听姐姐说过高韵玫有恋爱对象。
如果是有恋爱对象,那倒是问题不大,高引虽觉得高中生恋爱太早,但这事若是要管也是他姐该管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若是没有恋爱对象,他还真有点怕。
至于怕什么?他自己也没琢磨明白。
难不成是怕哪天被学校请去被告知自己的外甥在学校强迫别人穿裙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高引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正要开窗透风,忽而看见院子对面的房间灯光通亮。
很显然,住在对面房的外甥也没睡。
想了想,高引熄了烟,轻手轻脚地来到高韵玫的房门口。
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高引看到了屋里不远处背对着门方向坐着的少年。
他看到了坐在书桌前埋头像在学习的外甥。对方稍长一点的短发被发绳绑了起来,从高引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一张带着红晕的侧颜。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少年,怎么也做不出来他所脑补的强迫别人穿裙子的事来。
想了想,高引还是没敲门打扰他。他转过身刚踏下台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那声音是……高引瞪大了双眼。
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呻yin声开始接连不断地传入他瞬间通红的耳朵,紧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那香味,来自他的Omega外甥。
…………
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高引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进了店里。
“呦,你这个养生老干部还会熬夜啊?”
赵桔在不远处拿着算盘敲打,抬头便看到一脸疲惫的高引。
“别提了,休息室钥匙给我,我去睡会。”高引没心情同赵桔多废话。
赵桔一听这话纳闷了:“你那易感期那么严重?要不我帮你找找有什么AO,互助机构,啥的?”
他也就随便说说,没承想那头伸着手要钥匙的高引却一反常态,“行啊,你帮我找找。”
这话一出,赵桔赶紧收了账本问:“跟哥们我说说,受啥刺激了?”
“能受什么刺激,不就是…”
“不就是?”赵桔凑近了高引,一脸八卦。
高引转了话题:“赶紧把钥匙给我,别逼我把休息室门踹了。”
“这小门锁才修好几天,你要踹你修去。不过我说你这急性子还能不能改改,我倒是能忍着点,你那外甥在家能受得了你?”
赵桔嘴上抱怨,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他刚要将钥匙递给高引,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今天是周六,咱们镇的高中可没有周六补课的习惯,你怎么不在家陪你外甥?”
见高引的神色因他的话变得奇怪,赵桔张了张嘴又闭上,他将钥匙塞到了高引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年轻人就是会比较闹腾些,你过些日子就习惯了。”
哪里是闹腾。高引觉得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
开了休息室的门,他将身体一倒,扑到了就近的小床上。
深更半夜,站在小院台阶上、外甥的房门口,他这个做舅舅的亲耳听见自己的外甥在屋里头自撸。
他连什么成人小碟片都没看过听过,生平头一回亲耳听到的现场版,竟然是自己的外甥。
不过这说起来也没什么,虽说高引现在那玩意不太行了,但他少年时也曾在深夜万籁俱寂时进行自我疏解,他能理解少年人的情不自禁。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听到外甥在“情不自禁时”叫他的名字。
他不敢去细想对方行为背后的原因,更不敢细想自己当时在门外闻到对方信息素味时自己身体一瞬间的颤栗。
或许这只是他想多了,是他半夜三更头脑不清醒幻听了。
“舅舅!”
高引将枕在耳边的枕头抛开。他心想:完了,怎么大白天也听到外甥叫他,该不会他真得了什么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