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划伤一名侍卫的右臂, 夺了他的长刀,与十名侍卫混战在一处。
姚征兰木呆呆地看着下面那鲜血横飞的血腥场景, 她第一次知道, 李逾他竟有这般高的武力, 便是陆冰河在此,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十名侍卫武功不俗, 待最后一名倒在李逾的屠刀之下时,李逾也已经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他顾不得疗伤,甚至顾不得休息,拄着长刀走到试图往山洞外爬的高延睿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高台下面,让他靠着石壁坐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高延睿左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手腕,惊恐地看着满身是血的李逾。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的了, 现在看来, 这个李逾似乎也不比他正常多少。
“说吧, 东西都藏在哪儿了?”李逾问。
“什么东西?啊——李逾,你还想销毁恒王谋反的证据?我已经告诉过你, 你不是他亲生的,我才是他亲生的!”高延睿嚎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被我设计了,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恼羞成怒地来折磨我?我这点设计与恒王比起来算什么?是他改变了你整个人生,是他。”
“被你设计?你只知道你想见我,又怎知不是我想见你呢?你也不想想,你对我这么大的妒意,是从何而来?”
高延睿略略一回想,瞪大双眼:“你、你是故意的!你一早知道有我的存在,却不知我在何处,你故意处处高调到处炫耀,就是为了引我先动手!为什么?”
“我不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东西在哪儿?”李逾冷冰冰道。
“我就不说,你还敢杀我不成?”
一声兵器入rou的声音。
“……你真的敢……快救我,快救救我!是我爹娘把你养这么大,他们给你吃给你穿给你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杀我!”高延睿歇斯底里。
兵器入rou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不断响起。
“他们给我这一切的时候,我没想要。但既然已经给了我,也别想轻易再拿回去。”
这句话说完,高台底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儿,李逾从高台下走出来,来到山洞壁旁,一寸寸摸索,一寸寸寻找,没多久就叫他找到了开关,伸手一按,洞壁裂开,露出个密室来。
从姚征兰这个角度看不到密室里头都有些什么,只是看到李逾走进去之后,过了片刻又走了出来。走到密室门口时,他双腿一软,靠着洞壁坐在了地上,低下头去。
密室里头火光跃动,越来越亮。
山洞里安静下来,除了八口大铁锅里木材燃烧发出的哔啵声,便只有高台上那名吓傻了的女子的低泣声。
姚征兰没叫她去逃命,得知了如此秘辛,只要李逾还没死,就不会让她踏出这里一步。
她也一样。
浓郁的血腥味呛得人恶心欲呕,让人窒息的静谧中,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却有力的脚步声。
姚征兰抬头向山洞口看去,是三槐带着郡王卫率赶了过来。
他看了高台上的姚征兰一眼,很快便找到了血淋淋的李逾,惊惧地叫道:“郡王!”
“都清理干净了?”李逾的说话声有那么几分虚弱无力,却十足平静。
“郡王放心,都清理干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三槐一边说一边着急忙慌地拿出伤药来要给他治伤。
李逾推开他,一手扶着洞壁,一手拄着长刀艰难地站起身来,向姚征兰这边走来。
他长发零散鲜血披面神情冷酷,像极了一尊罗刹。
姚征兰想到他以往总是笑盈盈万事不挂心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
李逾慢慢地登上高台,在女子恐惧的尖叫求饶声中将她一刀戳死,而后回身看向姚征兰。
姚征兰看着他滴血的刀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想求他的事,她已经说过了。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话想对他说。
刀锋过,一声轻响。
姚征兰摔倒在地,四肢生疼。
她讶异地睁开双眼,发现他只是割断了绑着她手腕的绳子。
李逾来到台下高延睿的尸体旁,静静地看着死不瞑目的他,半晌,弯腰褪下他手腕上那串火红色的佛珠。
“把他扔到铁锅里去。还有那两口箱子。”他一边向山洞外走去一边吩咐三槐。
三槐答应着,指挥四名侍卫将高延睿的尸体和箱子扔到了最近的两口铁锅里,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他。
另有两名侍卫过来一左一右地扶起姚征兰,架着她往洞外走去。下山,上船,没行多远,迎面遇上另一支举着火把的船队。
是顾璟,他绑了石禹行,问出了这条上山之路。
这条夹在两座山体之间的水路十分狭窄,只能容装载五六人的小舟通过。
李逾这边三条小舟,顾璟那边六条小舟。
姚征兰和李逾同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