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和顾璟各自回房洗漱了一番才下楼来,李逾也下来了。
顾璟问他:“腰可好些了?”
他点点头,神情还有些萎靡,道:“今天下午来的这个大夫医术好多了,估计再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陆冰河问姚征兰:“案子办得如何了?”
不等姚征兰开口,武宜君在一旁兴奋道:“姚评事和顾大人联手办案,那叫一个天造地设珠联璧合,Jing彩极了。短短一个多时辰,就破了那么复杂的一桩杀人案,看得我都想去大理寺当官了!”
陆冰河和李逾闻言,面色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改变。
李逾不满道:“不会说话你就少说几句,什么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听着就rou麻!”
武宜君得意道:“事实如此,你吃醋也没用。”
“好了,你俩不要争了。万焘案已经查清了,顾大人,说说范氏的情况吧。”姚征兰抬头看着对面的顾璟道。
顾璟道:“范氏我只看到她颈部有一处创口,不过这处创口足以致命。创口形状很奇特,不是被利器划或刺的,而是像被什么边缘略有宽度的东西给扎进去的一般。双眼中度浑浊,隐约可见瞳孔,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天左右。”
“一天左右?难不成,昨天我们在府衙时,那名小厮着急忙慌地来找谢德春,就是因为范氏出了事?”李逾猜测。
姚征兰想了想,道:“被边缘有一定厚度的东西扎死,又正好在我们去府衙拜访的时候,那范氏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她用自杀的方式迫使看守她小厮不得不去前头向谢德春禀报此事,让我们看见了小厮脚上那双绣着她银锁花纹的靴子。”
“但是,她如此冒险,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她又怎能确保,我们一定认得那花纹呢?”李逾提出疑问。
“从她脸上那道疤不难看出,为了逼迫陈大人,谢德春一伙对范氏恐怕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丈夫无辜被杀,如今自己又被用来威胁生父,受尽百般折磨,陈大人还未必相信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中,我们的出现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奋力一搏。”姚征兰看着桌上的灯盏,搁在桌沿的手微微握紧。
“结果她成功了,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顾璟语气平静,只是下垂的眼睫彰显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若是如此,小厮脚上的那双靴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范氏若是自尽,即便我们通过靴子察觉她被谢德春控制,她也无法告诉我们任何事了。”李逾道。
姚征兰点头,看向陆冰河等人,道:“所以今晚,我们要夜探府衙后院,拿到那双靴子。”
第124章 ·
入夜, 陆冰河,顾璟和三槐去夜探府衙后院。
李逾因腰伤未愈没去,武宜君被要求留在客栈照应姚征兰。
这种冒险行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参加, 让武宜君跟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狼一般, 焦躁不安地在客栈里楼上楼下地徘徊。
姚征兰也很担心,就坐在客栈楼下等着。李逾在旁边跟她说话, 见她没心情理他, 赌气叫人打水上楼给他沐浴。
亥时末,武宜君已经在客栈徘徊了一个时辰,回到姚征兰身边道:“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你先回房呆着,我叫我的侍卫守在你门前, 我去看看他们。”
“不行, 若是他们三个去了都不能全身而退, 你去也不过多一个人陷在里头。”姚征兰冷静道。
武宜君急得挠头,四下一看, 忽然问道:“李逾呢?”
“上楼去了。”
“什么?顾大人他们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心情睡觉?我去找他!”武宜君气冲冲地要往楼上去。
姚征兰拦住她道:“别闹,他刚才叫人抬了水上去沐浴了。”
武宜君这才作罢。
又等了一刻,顾璟陆冰河与三槐三人终于回来了。
姚征兰大大松了口气,见陆冰河手里拿着一双靴子,当即便将三人领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我家郡王呢?”走在最后头的三槐问武宜君。
“在自己房里沐浴。”武宜君道。
三槐忙道:“哦哟,我家郡王总是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这天儿要是在浴桶里睡着了可是要致病的, 我得去看看。”说着他就往李逾的房间去了。
武宜君也没管他。
几人到了姚征兰的房间里, 关上门。
姚征兰找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那双绣着银锁花纹的靴子靴帮子剪开, 里头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的手帕。
范氏用自己的血将谢德春对她所施的酷刑全部写了出来,包括杀她丈夫劫持她,软禁她生父陈玉章,用她来威胁陈玉章之事。通篇看下来,可谓字字血泪。
武宜君看得眼泪直流,一边擦泪一边恨声道:“谢德春这个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兰姐姐,光凭这个能给谢德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