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点点头,看了看刑部洞开的大门,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吃了晚膳洗漱一番,坐到床上已是昏昏欲睡,但想着还欠着两件绣品,又强打Jing神拿出帕子来绣。
这边正哈欠连天绣着呢,忽听到外头传来姚佩兰蛮横的声音:“姚征兰呢?”
入微道:“四小姐,二小姐已经睡下了,您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说?”
“房里的灯不是还亮着吗?当我瞎了不成?贱婢,让开!”
“四小姐……”
姚征兰叹了口气,将帕子塞到枕下,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开了门,倒让外头正准备推门的姚佩兰差点跌进来。
“何事?”她问。
姚佩兰看着姚征兰,她此刻披散着长发,外衣披在肩上。里头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不施脂粉不戴钗环,然眉不描而黑,目不点而漆,身材高挑曲线曼妙。姚佩兰自问若是自己这副打扮,恐怕也不会比她好看。
嫉妒的毒牙狠狠咬上心口,她口不择言:“你昨夜便是用这副狐媚样子勾引郡王的?”
姚征兰眉头深皱,望了院中一眼,见她并未多带不相干的人来,这才道:“你有病?”
“你自己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还敢说我有病?你……”姚佩兰扬起右手,被姚征兰一把抓住。
“我从不去招惹你,为何你就不能与我相安无事?你以为真打起来,我打不过你吗?”姚征兰抓着她的手目中喷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针对,再好的脾气也隐隐处于崩溃边缘了。
“我都听说了,昨夜郡王就住在这得一斋中!你一个未嫁女子,与外男住在一间院中,这叫不招惹我?你若不是占着我姐姐的名分,我管你去死!”姚佩兰嚷道。
姚征兰放了手,解释道:“昨夜是特殊情况。再者,只要自家人不往外说,外人也只知道郡王在大哥院中借宿了一晚而已,不会影响你的清誉。”
“姚征兰,你真不要脸!”姚佩兰骂完,噙着眼泪转身离开。
“小姐。”见姚征兰气色不佳,入微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姚征兰回过神来,安抚地对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姚佩兰出了得一斋,越想越生气。
她刚才虽是那样骂了姚征兰,但心里其实知道昨晚姚征兰和郡王是分房睡的,她骂她只为了出气而已。
可骂过之后仔细一想,她骂她有什么用呢?看她那模样,以后定然还是会我行我素。而且,郡王肯来府上借宿,还住在得一斋,可见她这个女扮男装扮得甚是成功,郡王已经开始拿她当朋友了。
可她总是要和大哥换回来的,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假扮下去。换回来之后只要郡王不是个傻子,必然看得出来二者的区别,到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一,郡王对自己被骗感到十分愤怒,就算不去揭发,也会与他承恩伯府结仇。全家都被他们兄妹连累,这绝对不行。
二,郡王不生气,知道姚征兰是女子之后,原来的朋友之谊转变为男女之情,男未婚女未嫁,就此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这更不行,若是姚征兰嫁给了郡王,她姚佩兰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她踩在脚下?父亲最是势利眼,若是姚征兰真的能嫁给郡王,自己和弟弟在家里的地位必然会被姚征兰兄妹取代。不行,绝对不行!
姚佩兰绞住手中帕子,心中暗道:决不能全家都陪着你们兄妹担惊受怕,好处却给你姚征兰一个人占了。你且等着!
亥时初,顾璟跟着李婉华回到了公主府。
傍晚得了萧旷的禀报后,李婉华便带着两名宫里跟出来的宫人赶到了刑部,要求刑部将张家丫鬟红萤交给她来审。红萤落到那两名宫人手中,不到一刻钟,屎尿俱下,将她被柳洪哄骗,招来外男诱jian小姐之事一股脑儿招了。
只是她家小姐是怎么死的,顾璟的玉又是怎么到她家小姐手里的,她却说不清楚。
顾璟换了身衣服出来,见李婉华还愁眉苦脸坐在堂中,父亲也陪在一旁没有去睡,上前行礼道:“今天劳父亲母亲受累,都是孩儿的过错。”
李婉华看着他忧心道:“上次让你去相亲,出人命。这次让你和君儿去爬山,不仅出人命还把你也搭进去。到底是你的婚事冲撞了什么还是这两位姑娘冲撞了什么?去清净寺我也烧香添油了啊,是不是清净寺的菩萨不灵?不行,明日我还得去宫中与你外祖母说道说道此事,看看哪里的菩萨灵验,好好去拜一下。到时候你与我一道去。”
顾璟道:“母亲,这桩桩件件的都是人祸,怎提得上冲撞什么?和两位姑娘就更没有关系了。”
李婉华见他为许黛君开脱,眼睛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虽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愿意娶君儿的对么?”
顾璟无奈:“母亲,无论有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我都不会娶表妹。”
“君儿那孩子我看着挺好的,你到底对她有何不满?”梁国公顾忱不忍见爱妻继续为独子的婚事Cao心,开口问道。
顾璟低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