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摊了摊手,“我迟早是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的,能得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可以和大将军之间有那般默契,往后,有你在大将军近前,我也是放心的,至于我,虽不在军中,但我会留在北境边城。之后,你有任何事情,都还是可以来与我细谈。”
话落之间,容歌只应承下来,其余的话一概都是没有多言。
而后,这军帐内,众人都是向容歌恭贺。不过,所有人都是由衷的,这北境之军,自上而下,所有人都是一心,虽然容歌年轻,但是有能耐之人,在军中是不会受到亏待的,而容歌的表现,也是足以胜任,往后有容歌在大将军近前,这事好事。
不知不觉,众人散去,而容歌这事儿,也在军中散开,没有人不服气的,毕竟人容歌是凭实力走到这一步的,任谁都不会多嘴。
现下,军帐之内,只有叶殊与容歌两人,容歌静静地站在旁边,她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叶殊视线落在容歌身上,他又看到了容歌那微妙的紧张感,“怎么,你被调过来,成为我手下亲兵,由我亲自带领,也有一年多,还未习惯?”
“没……”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如常即可。”叶殊凝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要是我不知道你表露出来的身手本事,单单只是看到你这个人,我真要以为,你是哪家学堂里坐着读书写字的文弱书生呢,我虽没细问,但也听到过不少私下里关于说你的玩笑话……”
“这方面,军中的同伴,他们开玩笑的话也有很多,我都只当大家说笑的。毕竟,军中每日都是枯燥无味,大家不过无事的时候,偶一玩笑,我没放在心上的。”
“你倒是坦然,但怎么在我这儿,却这样拘谨?甚至有些别扭。”叶殊琢磨了一阵,“对,就是这种感觉。”
叶殊走到容歌身边,抬手间,一把勾在容歌肩膀上,“我平时御下严格,但我那都是督促他们而已,像你这样的,我自不会那般。更何况,你如今可是我提拔到我近前来的人,自是与别的不同些,适才当着众人的面,你可是说了,绝不会辜负我的,会把事情都办好。”
“我会的。”容歌点着头。
因为两个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距离很近,叶殊个头比容歌高,垂眸之下,能将容歌的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容歌他好像有点脸红,可为何看着他这么羞怯的模样,叶殊自己这心里也像是有一层波浪掀起似的。
随即,叶殊从容歌身边移开一步,轻咳一声,说道:“这样便好,不要胡思乱想。”
“啊?”容歌诧异的抬起头。
叶殊微微咬牙,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扯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说,军中将士闲时说的一些玩笑话,有不少是扯到我头上来了吧,你既入我近前行事,就说明我对那些都不在意,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至于旁的,都不用放心上。”
“我知道的。”
“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失落?”
“不,不是,大将军,我没有。”容歌连连否认。
“我说笑的,但你也不用一连这么多个否认吧!”
“没,我只是觉得,他们那些浑说的玩笑话,大将军会不喜欢。”
“你都说是浑说的玩笑话了,我自不会觉得有什么。”叶殊笑道:“说起来,我家中有一小妹,虽然身子弱,但生的极好看,若……”
“大将军言重了,我怎么能和大将军的妹妹相比呢。”
叶殊听着容歌这话,便觉自己有些冒失了,“你别介意,我没有作比较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长相很好看。”
“大将军英俊之姿,才是真的好看。”
“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容歌应着,赶忙就从这走了出去。
叶殊转身回到那边桌案前坐下,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和容歌扯那么多作甚?
……
从容歌成为叶殊近前之人,这与大将军近身接触的时候就更多了,一起行事的机会那也是比之从前更多了,而容歌也是不负众望。
无论是帮衬大将军处理军中的事务,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与大将军一同去巡视北境防线的事宜,那都是做的非常完美,至于在应对北穹国狼骑时不时的sao扰,那可谓是料理的干净,这一步步走下来,现今,若说军中谁与大将军最为默契,非容歌莫属。
这两年下来,北穹国狼骑的sao扰次数也是逐渐减少,这与北境之军镇守得力有关,也是近两年不断的对北境沿线布下眼线,狼骑一旦出现,立马就被灭杀,狼骑完全没有丝毫可趁之机,现在狼骑是一听北境之军,就畏怯了。
眼下,好像藏匿在边境线的那些狼骑都被召回去,好长一段时间不曾有过狼骑的踪影。
只不过,眼下却有一件棘手之事冒出。
今年北境的冬天格外暖和,而在这暖冬之后的春天,军中竟然出现了好几例奇怪的病症,几日功夫下来,就有不少将士染上同样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