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应该做些什么?
足利义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逆光看向武士背后的鹭枫,她正与他对视着,她收回了笑容,那眼神复杂而薄凉,但足利义生并没有从中看出怨恨或者责怪的情绪。
“不如今夜就留在我这儿吧,让别人听见了我被一个遣婆抢走客人,也太可笑了。”
听闻此言,武士居然收回了投在足立义生身上的视线。
虽然鹭枫此刻与他们闲聊着,体贴地为他们斟酒调笑,但他们没有买下她的夜晚。因为太夫的一夜实在是太贵了,即使是他们,也没有阔绰到这个地步。
眼前让他很中意的“女子”又跑不了,而太夫却不是他想要就能叫到的。能买下太夫的夜晚的人,是比他地位还要高的武士或者是非同凡响的有钱人。
他心中盘算着,在鹭枫美艳的脸上流连,最终搂住了鹭枫的腰肢,露出了笑容,“我可等不急晚上。”
鹭枫的笑容僵了一下,足立义生注意到武士的手掐住了鹭枫的腰,衣服在他指缝间挤出了一道道褶皱。
“你下去吧。”鹭枫对他说了一句。
游女连忙替足立义生拉上了拉门,带着他走回了外面的长廊上,“你快回去吧,不要再出来了。”
她没有往回走,而是向另外的房间走去,嘴中念叨:“真是粗鲁的急色鬼...”
足立义生来到外面,发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衣服紧紧地贴在背上,但他心中沉甸甸的,并无劫后余生之感,他拉住那名游女:“你不去服侍那些武士了吗?”
“...你看不出来吗?”游女说道,“所以说他们都是一群急色鬼啊。京都的大人们哪有他们这样的,既不认真听鹭枫太夫的三味线,也不品她的茶,游廊的规矩一点也不遵守,还以此为荣,真是一群乡巴佬。”
她似乎很讨厌这种类型的客人,还啐了一口。
“要不是鹭枫太夫人好,你就得屈从于那些人了。既然不想待客就打扮得难看一点呀。”游女抱怨了一句,“你快回去吧,也别自责了,之后卖力干活就行了,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
足立义生抬腿玩回路走去,他听见一扇扇紧闭的移门里传来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
那位美丽的太夫,或许正在代替他遭受着什么。
但游女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吗?这是她们司空见惯的事情。她们不是自己宅邸中的夫人,也不是自己在街头寻芳的女孩儿,游女和那些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她此刻遭受的事情对她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她们是天识女的下属,自然承担了保护自己的责任。即使是主公做错了事情,家臣也要有为主公收拾残局的义务与才干。
若是往日的自己,此刻会走得毫无留恋吧?因为自己是天下人,就理所当然地差遣所有人,把都有人都当作自己的棋子,一切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利益。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那个对他爱搭不理,时常冷冰冰,偶尔会对他露出微笑的鹭枫,之后会对他露出怎样的表情呢?天识女呢?那个爱护下属的天识女,估计对他的评价又会降低了吧。
就像稻叶正说的那样,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自己还和以前一样的话,还能改变什么吗?
足立义生想起了带自己穿梭在地道中的天识女,除此之外他居然想不起可以依靠的人。
不被人簇拥着的他,不再是将军;但如果是天识女,即使只有她一人,也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他咬了咬牙,扭头跑回了鹭枫的房间,大力地把移门拉开。
幸好他刚刚貌似想了很久,但醒过神来也只是过了片刻,鹭枫繁冗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她诧异地看着跑回来的足立义生。
“你,放开她。”足立义生努力压低声音,尽量贴近女性的声线。
“怎么?想两个人吗?”武士饶有兴趣地回头看他。
不能鲁莽行事,也不能让武士得逞,足利义生心中深吸口气,心中有了打算:“游鸢大人说了,鹭枫今晚有要接待的客人,不会接待其他的客人了。”
“这可是鹭枫答应我的。”武士面露不快。
“这是游鸢大人说的。”足利义生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编出的这个理由好不好用。
能坐上游廊的主人的,背后一定打通了关系,武士们不会不知道这点。
“呵,这个天下都是北条的了,我害怕一个鸡头吗?”武士嗤笑了一声。
他把足利义生拉了进来,一手堵住他的嘴,一手往他的胸口滑去。
足利义生不像鹭枫那样穿了一层又一层华美的衣服,他惊恐地感受到那只手抚摸上了他平坦的胸口。
足利义生顿时产生了一系列悲伤与悔恨的情绪,他觉得或许此生自己都难以雄起,瞬间遁入空门,清心寡欲。
“住手!”
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