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将军也在公主府?没听说将军进去啊?”骆林悦似是不信,再三与王孟确定。
“呵呵,骆将军有所不知,将军府与公主府之间有一小门,所以我们将军未从正门进。”为维护谢池的面子,王孟绞尽脑汁,张口就来,哪里来的小门,过墙梯倒是有一架。
骆林悦此番贺礼是以骆家的名义送来的,十分贵重,骆祭酒的意思是待谢家大公子五岁启蒙入学,定要送去他门下,以弥补当年失去谢池这个得意弟子的遗憾。
可后来谁都没料到,谢年年既没遗传他爹的过目不忘,也没继承他娘的细致入微,最大的优点是自小身体强健,能吃能睡,爬树翻墙掏鸟窝,半刻都不得闲,倒是块习武的好料子。
骆林悦等在暖阁旁的耳室里,此处原不是做招待用,用谢池的话来说是看在二人关系亲近,破例允他在此。
待走形式的寒暄道贺走了一遍后,骆林悦表情神秘,环顾四周,方才鬼鬼祟祟道:“昨日你那姑姑弄出好大的阵仗,十二公主半张脸肿得见不得人,还非要参加宫宴,好多人都瞧见了,说是谢贵妃打的,气得陛下都离席了,啧啧,贺元日母女二人整得好似失心疯。”
谢池敷衍地点点头,不住往门外张望,像是在期盼什么。
“行舟?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渐渐骆林悦发觉事情不太对,直到ru母抱着小公子进来,递到谢池怀中后,此人就跟换了性子一样,心不在焉也治好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你专程叫我到耳室来,就是为了炫耀你儿子?”骆林悦指着谢池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颤抖,怎么去了趟洛川回来,变化如此大,前阵子不要名声,眼下连脸都不要了?
“你快看看,年年是不是和我像?”谢池往骆林悦靠近了几步,眼神半刻也未离开怀中幼子。
骆林悦细细一看,小小一团,皮肤和脸蛋红扑扑的,遂点点头,附和道:“确实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这孩子连眼睛都未睁开,哪里瞧得出像不像的。
话音刚落,只见年年小嘴一咧,鼻子抽动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哭得极其响亮,ru母忙掀开帘子请示道:“小郎君饿了,该吃nai了,公主已经催了。”
谢池小心翼翼将年年交给ru母,恋恋不舍道:“这小子脾气不小,嗓门还大。”
“行舟,你还认识我是谁吗?”骆林悦问道。
“你吃错药了?”谢池懒得理他,如今炫耀也炫耀过,该送客了:“你贺礼也送到了,孩子也见了,早点回去陪骆祭酒和你爹娘过年吧。”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猎场遇到一只豹子……”骆林悦提起往事滔滔不绝,可谢池并未如往日一样安抚他,权当作没听见,径直出门走了。
“旁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儿子忘了兄弟!”骆林悦看着谢池远去的背影,恨恨喊道,也只换得一个背影。
李无眠靠在凭几上,抱着年年,年年则咂着小嘴,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公主其实不必亲喂,多多休息,咱们府中备了好几个nai妈子,不会饿着小郎君的。”秦嬷嬷在旁劝道,一般大户人家的媳妇,为了身形不走样,都不愿亲喂,早早找好nai妈子,一举两得。
“不怕秦嬷嬷笑话,我自出生起就是阿娘亲喂,阿娘常说母女连心,我觉得这与阿娘nai我长大有关。”彼时还在宣王府,李弘煜子女众多,再加上赵才人本就不受宠,自然是没有ru母nai娘伺候在侧,所幸她也健康长大了。
谢池进了暖阁,婢女婆子们行礼退了出去,他坐在榻旁,轻声道:“多谢你。”
李无眠脸一红,抱着儿子侧了侧身道:“谢我作甚,快背过身去,没瞧见我正在……正在……”剩下两个字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又大了?”谢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忙摆手,示意刚才那话不算:“我的意思是……是元日已过,你我就长了一岁,年纪大了。”
李无眠斜了他一眼,大有不会说话就闭嘴的意思。
见她恼了,谢池缓缓抬手抚摸上她的脸,指尖温柔摩挲,激得她没了力气,小声道:“这两日出了几身汗,尚来不及洗,你也不嫌脏。”
“我是不是从未对你说过,公主在臣心中乃稀世之宝,无人能出其右。”
李无眠还是头一次听见谢池说如此rou麻之话,愣了片刻,方才回应道:“所以你要谢我救了你?那大可不必,虽然是我一心要去寻你,但木块石头都是玉竹带人挪的……”
谢池俯身靠近,在她唇上啄了又啄,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不眨眼地看着彼此,直到谢池的唇又要落下,李无眠忙捂住嘴:“年年还在,你怎可轻薄于我。”
“我要谢你来到我身边,谢你信任我包容我,也谢你……谢你让我爱上你。”谢池如吃过糖一般,甜言蜜语攻势太强,李无眠有些招架不住。
“你……你莫要再胡说了。”李无眠耳垂都红了,她低头垂目,盯着怀中的小儿,不敢再看谢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