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进到屋,看见来的人是气宗掌门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飞刀门弟子云稚,叩谢林掌门。”楼月歌将他拉起来,轻声问道“附近的门派可都通知了?后面,还有人来吗?”
云稚摇了摇头,神情难过“很多门派听说我是去报丧的,连门都没有开,其他人也只是接了帖子,并没有要来的意思。今日恐怕只有我们三个。”
“无妨,门中可还有香烛,我们多点上一些。”
“有,我这就去拿。”云稚擦了擦眼泪,转身去了里屋。这时,亦风掏出一个钱袋递过去“我们离开的时候大师兄给的,说是掌门拿着会有用。”
“暮师兄有心了,等天亮你带着云稚下山采买丧葬用品,我在门中守着。”
鸡叫头遍的时候,云稚和亦风已经下山去了,整个人山门就只剩楼月歌一个人,她刚给灵堂重新换上蜡烛,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笛声。
本是清远悠扬的笛声,传到耳朵里却让人莫名的烦躁,楼月歌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到了院子里。
门外来了一群人,清一色的素色道袍,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见到有人出来,他停止吹奏,手腕一收,将玉笛藏在身后。“没看错的话,想必你就是气宗掌门林千笑。”
“正是,敢问阁下是?”旁边的弟子听她这样问,十分不满“林掌门你什么意思?故意的是不是?”楼月歌觉得他这话问的好笑“不过是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林掌门此言有理,在下天道院掌门白流羽。”
“原来是白掌门,失礼。不知几位今日前来,可有什么要事?你们也看到了,飞刀门除了云稚,再无活人。”
白流羽对这一番话倒有些惊讶,江湖都说气宗掌门胆小怕事,行事谨慎做人窝囊,今日所见倒是跟传闻很不相同。
“那林掌门在这里,又是做什么了?”
“自然是来帮忙的,飞刀门被人灭门,一个孩子怎么能处理得了后事,我们气宗离飞刀门近,怎么说都应该过来看看。白掌门也是来帮忙的?”
楼月歌这话问完,白流羽就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弟子更是十分生气“一个如此龌龊的门派,也配我们掌门来帮忙处理后事?气宗这样做,难不成要跟我们天道院做对?”
“侠之小者,济人困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们天道院代表的是什么。”
“江湖道义。”楼月歌心里一阵厌恶,“这就是你们将飞刀门赶尽杀绝的理由?”
“飞刀门为了钱财,滥杀无辜,违背了江湖道义,那我们天道院便要管。他们杀了十人,我们还留了一个,不然,林掌门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镖局被劫之事,你们如何确定就是飞刀门做的?”白流羽不屑地笑了笑“飞刀门最擅长的自然是飞刀,押镖的每个人胸口都插着一把飞刀,如此准确丝毫没有偏差,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何况我们还在门中搜出了被劫的银钱,林掌门可还有怀疑?”
若真如他们所说,那为何会在报丧帖里面夹着血书?
“白掌门,不知道押镖的是城中哪个镖局,你们所说被劫的银钱又在哪里?”
白流羽扬了扬手里的笛子,似乎觉得这位林掌门有些烦人“当日可是飞刀门掌门亲口承认镖是他们劫的,人也是他们杀的,镖局的人找我们天道院主持公道,那我们便要清理门户。”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那你们可想过,为何一个从不惹事的门派突然要去劫镖,为何截了镖还将银钱藏在门中,不知道转移一下。”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白流羽,“林掌门是在质疑我们天道院做事吗?罢了,我也不必跟你废话,今日来,就是要带走飞刀门门主的尸首,至于其他人,可以交由你们处置。”
“不行!”
本该下山的云稚不知道何时折返回来,听到他们要带走门主,亮出飞刀拦在灵堂前面“我不会让你们带走门主尸首的。”
“小子,我留你一命,你不要自己作死,让开。”
“我不让,今日我绝不会让你们带走掌门。”
白流羽身边的弟子想上前拉开他,被楼月歌打退了回去。
“白掌门,此事还未查清楚,你们把人带走算什么?”
“镖局那边我们也要有个交待,林掌门,我们天道院不是不通人情。来人呀,请两位离开。”
天道院的弟子又上来,云稚捏起一柄飞刀击退了两人,同时,楼月歌也拿出了七星连□□,她不想伤人,只是逼他们处处退后。
白流羽见状,冷笑一下,从身后拿出笛子,随着一阵笛声响起,楼月歌和云稚觉得浑身无力,手上的东西也有些捏不稳。
笛声越来越响亮,云稚手中的飞刀已经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整个人双膝跪地,低垂着头,神情痛苦。
楼月歌的手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就像有人捏着她的手腕,她咬着牙,用力握住连□□,快速切换成弩,将里面的剪头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