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痛还没散去,季和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用很怂的声音继续道:“我...我去找帮手。”
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幼恩。
她出手既快,又重。
他们之间实力悬殊。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去找几个帮手过来。
他就不信了,在他的地盘上,还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了不成。
幼恩自然也不会傻到站在这里等他找帮手过来。
她扶起季君君,道:“他虽是你的父亲,但他却没把你当成自家孩子对待,你也不必将他当成父亲。”
季君君还在低声啜泣:“今日多谢公子,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就将方才你们付的银子还给你们。
你们拿上钱快些走吧,找个远一点的客栈歇歇脚,明日一早就快离开斜塘镇,回家去吧。”
“你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
“二位公子若是本地人,断然不会来我们这里住下。”
说着,她便将银两掏出,准备递给幼恩。
幼恩并未接过银子,她说道:“我们必然是要走的,只是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她垂眸,声音很低很低。
“待在这里,熬下去,直到死。”
这是她的命运。
她是个不幸的女子,这一生只有这样一个选择。
可幼恩却对她说:“你不该如此,你这一辈子不该如此。斜塘镇虽是你的家,季和虽是你的父亲,可这里带给你的,只有痛苦,不是吗?”
“是。”
“那便想个法子改变这一切,走出这一片天地,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
去做一个,不再每日受气挨打的女子。”
有那样一瞬,苏砚恍然觉得幼恩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了。
他觉得此时的她,似乎急切地想要表达些什么。
她似乎很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帮帮君君。
今日还是他们第一次瞧见君君,于他们而言,君君只是与他们萍水相逢的可怜人。
可幼恩似乎对她格外重视。
苏砚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他隐约猜测,大概是因为季君君也是女子。
季君君始终低着头,她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面对幼恩的劝解,她依旧是那样一句话:“多谢公子,公子还是快走吧。”
她始终都觉得,自己命该如此。
她始终都觉得,自己只能继续熬日子等死。
“我走了,他还会继续对你动手,你莫不是想被他打死?”
“若真被打死了,那也是我的命,我认。没关系的,公子今日出手相救,君君已是很感激了。”
可她的命数,只能如此。
“季君君,你真的不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那个可怕的人吗?”
季君君没有回答。
她只是始终沉默,幼恩注意到,君君眼角又有一行泪水流了出来。
她只知道哭,却不为未来考量。
幼恩此时既生气又担忧,她怕季君君真的就这样过完了自己的一辈子。
她叹了一口气,“君君,今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原不该这样一直劝你,只是实在不忍你再这样过下去,才多说了这些话。”
“我知公子是为我好,也很感谢公子这般为我思量,只是我这一生,怕是已然离不了斜塘镇,离不了父亲。”
“只要你想,你就能。”
幼恩一直觉得,这世上每一个人只要有想改变自己现状的心,便一定能成功改变。
她刚说完,便听到季和的大嗓门:“就是那个臭小子!就是他!兄弟们!都给我上!”
幼恩往门口看去,只见季和领着一二十个大汉,气冲冲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二三四五...十九......
无语了,打个架找这么多人,还真是抬举我。”
苏砚有些担心,他走到她身旁问:“能行吗?”
“你不相信我?”幼恩挑了挑眉。
数十名锦衣卫她都能打得过,这群小混混算得上什么?
也就是和左之权那群人一个档次而已。
苏砚笑了笑,“相信,但你也要注意安全。”
幼恩却道:“你放心,这些人虽然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今天不想打架。”
因为,就算是把这些人一块揍了一顿,也救不了季君君。
只会让季和对她更加厌恨。
她总不能直接杀了季和,直接杀了这群人。
季和虽是很讨厌,但罪不至死。
她也没必要给自己惹上一身祸事。
于是乎,苏幼恩临时想到了一个好计策。
她高声长喝了一声:“我是江家的江允南,你们总不会没听过本公子的名号吧?!”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