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厮混到凌晨才停歇,这一觉径直睡到了午后,诸葛思廷半梦半醒间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绮艳刺激的春梦,鼻尖的馨香还有臂弯间的温香软玉却提醒他那是真实发生的。白蓁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她胸前的柔软肆意压在他的身侧,思廷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然而这时白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眯着眼睛,小声嘟囔着离开了思廷的怀抱,手伸向床头柜接起电话。
刚下飞机,到国内了。
白蓁神色如常,声调还维持着刚起床的慵懒,甚至转过身又躺回了思廷的怀抱中:嗯,挺好的,记得帮我把礼物带给我妹妹。
你刚起床,还是睡了午觉?听到景桓的声音,思廷有些惊讶,他倒是十分紧张,可白蓁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根本不想推开她,只是方才的旖旎想法全然被打消了,他心情复杂地搂着白蓁,听她跟现任男友通电话。
白蓁感觉到思廷的身体稍显紧绷,不大自然的模样,不由得起了坏心眼,她的另一只手顺着思廷的小腹一路上移,手指在他的ru晕附近轻轻画圈听着他强行压抑住粗喘后轻声笑了一下:刚睡醒,期末这阵子太累了,昨天又透支了社交额度
景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低沉:他现在不会就在你旁边吧。
白蓁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那个圈子里还是有不少二代的,瞅着能提供帮助的也不少。
景桓认为她还不至于狂到在诸葛思廷身边公然表露出自己对他的利用,自然也就觉得两人还没搞到一起,而她的不避讳则让身旁的思廷心情复杂。她和那些刻意接近自己想要寻求好处的女孩一样,却又不一样,相同的是她们都透过自己看向了某种资源,金钱或是人脉;不同的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走了自己的注意力,甚至让自己想把主动权交付过去。
恋人之间的电话并不如他想象的这么长,白蓁很快摁下了挂断键,她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都听到了?我之所以会答应你去参加昨晚的派对,纯粹是因为那里能认识不少对我有用的人。
应该推开她,穿上衣服离开公寓,醉生梦死也好蒙头大睡也好,回去努力忘记她,不要越陷越深为人利用,可思廷却收紧了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为什么?
白蓁的语调就像是在唱歌:为什么,为什么呢?你应该找人调查过我吧,是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呢?告诉你也无妨。见过落魄千金吗?我就是。我想在国外站稳脚跟,然后回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说起来简单,可我不得不从现在就开始谋划。
因为必须要国外的势力支撑,所以景桓不可以对吧。思廷的语气里有令他自己都意外的坚定。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白蓁娇笑着。
那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用。
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白蓁的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她适时地沉默了,她的耳边传来了思廷略显急促的心跳,他很紧张,明明知道自己摆出了优厚的条件,她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拒绝,仍然很紧张。
不可能,我不会跟景桓分手的。白蓁的答案让思廷的心跌到了谷底,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真心被人肆意玩弄然后丢到脚下摔了个稀巴烂,然而他实在贪恋此刻肌肤相亲的感觉,给予了他满足感的同时又生出丝丝缕缕的遗憾和残缺。
白蓁果断地离开了他的怀抱,从床脚拉过宽大的套头衫穿上,她毫不留恋地下了床,衣服的下摆堪堪遮过屁股,露出了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她走出房间拐进盥洗室,出来时已经洗漱完毕又找了条长裤穿着,她冷淡地站在门口,问道:一起吃点东西吗?我会做的不多。
思廷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彻骨的寒冷,濒临窒息的绝望,他咬着牙回答道:不了,我走了。
白蓁毫无挽留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做自己一人份的了。
昨夜的欢爱宛在眼前,一切的情热却已结了冰,诸葛思廷起身快速穿上了衣服,他生怕自己再待一会儿就会无限妥协下去,做她没有名分还要被利用的情人。
诸葛思廷离开后,白蓁按照自己的步调休假,去健身房锻炼,去咖啡店学习,同派对上交换联络方式的几位有用二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回到自己公寓的诸葛思廷开始消沉了起来,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Jing神,他混在平时很少去的狐朋狗友的酒局上,那些女孩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试图靠近他,他却觉得她们从容貌到性格上都如此的寡淡扁平,他觉得她仍旧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模样,只能在梦境的边缘搜索到她的吐息,她的侧影,还有残留在他指尖的触感。平时在酒桌上十分来劲的一个朋友今天却抱着手机嘿嘿直笑,有人试图看他的屏幕却被他刻意阻拦遮挡。思廷直感不对劲,悄悄凑过去夺过手机,却发现那朋友正使出浑身解数在信息里撩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号码自己可太熟悉了,不就是两周前自己单方面闹掰的白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