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锅店里出来,任斯衡带她去了KTV。
她和骆云铮一个天天宅在宿舍,一个天天泡在实验室,很少出来唱K。谢南伊一时间还不太习惯这么嘈杂的环境。
其实她没想着陪他来,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任斯衡就一脸失落的样子,睁着眼睛看她半晌,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让谢南伊无法拒绝的话。
今天是我生日。他语调发软,像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我只有你了。
说这话时,任斯衡还小心翼翼地挠了挠脖子,看上去很局促不安,怕她拒绝。
谢南伊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看到他脖子上还戴着她送他的项链,心里一阵难过。
那时她刚辅导他数学没多久,没想着与他有过多生活上的往来,临时知道了他的生日,于是随手扯了一条骆云铮不要的项链给他。
这么一条她没放心里的项链,他居然一直带着。
说来愧疚,即便是今年他考来她的学校,答应了来接他,可谢南伊心里一直都没把他当作多么要好的朋友或亲人,今后也没打算与他有任何瓜葛。若不是任斯衡这一年来时不时给她发些消息,她大概早不搭理他了。
对不起,斯衡。她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他,走吧。
或许她应该把他当作亲弟弟来看待的。
他没了亲人,碰到个对他还不错的成年人,自然想跟她亲近亲近。
任斯衡将她的表情瞧得分明,暗自发笑。
他的南伊真是好单纯。
明天是大一新生开学的日子,谢南伊体谅任斯衡,选了距离他酒店不远处的一家ktv,两个人到了那里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谢南伊定了个三小时的包间,顺便点了一瓶低浓度的酒。
两个人到了包间后先点歌。
谢南伊唱歌有些跑调,但胜在声音好听。几首歌下来后,她侧过脸,发现任斯衡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眼含笑意看着她。
那眼神,让谢南伊的眼皮没由来一跳。
她忘了他生日,以示歉意点了首生日快乐歌唱给他。
任斯衡喝着她先前点的酒,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背上听。
仿佛他和她才是一对。
任斯衡被这个意yIn愉悦到。
在音乐的末尾,谢南伊按下暂停,不再面对着枯燥的屏幕,而是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抬起来露出腕表。
斯衡,生日快乐!她笑着数秒,脸颊上挤出两个梨涡。
任斯衡垂眸。
缭乱灯光肆意舞动,漾粉色调映照她的身体。她的穿着并不暴露,只露出了一点点锁骨。说生日快乐给他的时候,抬手间带动了垂落在她大腿内侧的衣摆。
只一眼,他就扫到她腿间若隐若现的光景。
好渴。好热。
这霓虹灯光太恼人。
任斯衡攥紧手掌,指尖泛了白。他忍住喉间的痒意,笑着:谢谢姐姐。
唱累了就喝点果汁。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点了杯果汁。
谢南伊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你唱么?
任斯衡接过话筒,点了几首歌唱了起来。
他唱歌要比谢南伊准很多,声音比平时说话要低沉点。这副好嗓子配上任斯衡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分分钟要人命。
谢南伊坐在沙发上,小声与他和声。
任斯衡笑望她时,她心里总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一直这样,看上去很阳光,与他冷峻的相貌不太匹配。或许是第一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他再怎么笑,谢南伊总觉得别扭。
她家楼下住着的那户人家就是任家。
老式居民楼隔音不好,一发生点什么争吵全栋楼都可以听到。
谢南伊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打骂,女人哭诉,不停地摔东西、大喊大叫。谢南伊烦了就会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吵到她睡觉了,难免在翻来覆去之间骂上一句脏话。
那时候她要高考,实在是气急了就在某天下了楼。
她忍着怒气,礼貌性敲了下门。其实她刚敲完就后悔了,心想这对夫妻该不会突然统一战线一起对付她吧。
结果开门的人不是那对夫妻。
而是一个少年。
他生得好看,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被长相夺去视线。
谢南伊一时愣住了。除了长相突出外,她兀然看见少年唇角的挂彩。
她还没讲理呢,少年率先开口道歉了,面色冷淡,语气冷冰冰的。
谢南伊一肚子的气憋了半天没撒出来,灰溜溜地回家了。后来没过多久就没了吵闹,安静到她几乎以为楼下这家人搬走了。
高考完那个暑假,城市迎来了漫长雨季。整个七月都在断断续续地下雨。
那天她刚和骆云铮刚约完会,心情很不错,几乎是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