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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蹦蹦跳跳的窜入草丛里,踏的草叶沙沙作响。
听到声音,一旁原本半蹲在地上挖取土壤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小铲,站起身来,手背推了下眼镜,望向那跃动的小小身影唤道:秋和,不要那么莽撞,小心些。
知道啦爸爸!秋和一边应着,一边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
男人望着女孩远去的身影,视野忽然开始模糊了起来。
秋祯教授,秋祯教授。
秋祯缓缓从梦境中苏醒,习惯性按了按眉心,从上衣口袋拿出眼镜戴上。
实验结果出了吗?
嗯。回答的是季筱棉,秋祯的学生。
她略带担忧的看着这位自己敬重的教授,他工作起来总是这样连轴转着,睡眠都要靠等实验结果的间隙来补充。
过去看看吧。
秋祯起身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到分析室,长长的报告单早已在此等他,一同的还有几位面色疲惫,无Jing打采的实验室同事。
见此场景,秋祯也对结果有了大概的预料。
三年了,在这个实验室进行的研究毫无进展,大家也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看完不出所料的实验报告,秋祯平静的拍了拍手,引导众人的注意力看过来。
大家整理好实验数据妥善存档,打扫一下卫生,检查器材安全后,带好个人物品回家吧,辛苦大家了,下个月见。
不辛苦。
下个月见,教授。
得到大家的回应后,秋祯缓步离开了分析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个人物品离开。
季晓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
眨眼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秋祯停下来掏钥匙开门,却被后面跟着的季晓棉咚地撞了上来。
季晓棉仿佛大梦初醒,先是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撞上了谁,对不起教授!
秋祯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壮实的样子,但到底也只是被个小姑娘撞上,稍微晃了晃就稳住了身子。
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是在担心实验吗?秋祯没有马上走进办公室,自己学生的Jing神状态总还是要关怀一下的。
季晓棉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并没有在为实验担忧。
但秋祯是不知道的,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就继续讲了下去:面对这个实验,我们近乎要抱着祈求奇迹的心态去看待。
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论是你我,还是世界上其他的研究人员们,我们都更像是在试图联络命运的希望。
这场疫病已经带走了太多,我们要坚持下去。
为了这个世界和所爱之人......即使没有结果,我们也只能付出全部。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在下次,就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话毕,秋祯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季晓棉眼神闪了闪,也对老师回了个坚定笑容。
秋祯很满意她的回应,当初选择季晓棉做自己的学生就是看中了她超乎寻常坚定的意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更好地投入到科研这样不计付出,未知结果的事业中来。
关上门后,秋祯去办公室内间换上了常服,是一套十分休闲的灰色运动装。房间内几乎没什么需要打理的,每月一次实验的频率,只在这里呆两周,而在这两周里,秋祯睡在房间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拿上放着换洗衣服的手提袋,出门前在身上喷了两下橘子味儿的香水,秋祯就这样简单的离开了,几年来都是如此这般的重复着。
从地下停车场驱车走到实验区大门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有人在冲他挥着手。
开近了看,正是单手抱着个什么东西的季晓棉,在她身后还立着两个行李箱。
秋祯缓缓停在她身边,降下车窗。
老师。出了实验室,他们不常以职称称呼彼此,可以搭您的便车吗,这个月我也要回红墙去,我妈叫我回家一趟。
红墙区是他们这儿有一定规模的居民安置区,好巧不巧,季晓棉家人也是住在这儿。
秋祯点点头,把放在副驾的东西挪到了后座,下车帮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他倒也不是很奇怪自家学生蹭车的行为,以往也有过几次,不过很少有这么突然的。
到两人又重新上了车时,秋祯才发现季晓棉换下的衣服是一套颇为成熟的黑色休闲小礼服,衣服很合身,外套也是修身的西装款。
感受到老师的目光,季晓棉侧过头来问道:老师是觉得这种风格不适合我吗?
没有,只是平时见你常服不是这种风格。秋祯顿了顿,是有什么场合吗?
没有场合也可以转变一下穿衣风格嘛,百变女人?季晓棉冲他眨了眨眼。
秋祯没说什么,笑了笑便坐直身子开车上路。
坐在副驾的季晓棉眼神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