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看他伸手进笼,戏弄那只鹦鹉。
怎么不会害羞了,我是个二十二岁的正常女人,见到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只有十六岁),衣衫不整,眼睛放电,能不脸红吗?!
“它认生,开了门可就放跑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那个……入画会飞么?”我问。
最后香儿看不过,扯着我的袖子,道:“小姐,鸟儿看也看了,咱们走吧。”
他从吊环上取下金嘴鹦鹉,拉着我的手走到花影中的石桌旁,坐下,“你我本是兄妹,我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衣冠楚楚,在你面前大可不必那么拘束了,你说是不是?”星眸笑望着我。
“那是什么?”我指着青瓦墙
我思量着这皇帝肯定不是早上起来就心血来潮,生辰宴上不知会发生什么扭转琬蓉命运的事情。
他媚眼如丝,低下头将我瞅着。衣衫尚未整理好,领口散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之所以是思量,是因为我并没有参加那次家宴。不是我家老爹觉得我上不了台面,剥夺了我参会的权利,而是我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
刘彻走过来,将金丝笼的门重又关上,真丝袍子上散出的龙涎香味熏得我头晕。
下人来请示午后甜点的种类,刘彻于吃之一道特别在意,就站着嘱咐了一些时候。
所以皇帝看到后大为震惊,觉得这样的女孩除了皇族的王子,还有别的男人配娶她么?于是乎,就坦荡荡的赐婚了。刘琬蓉也就一舞成名,成为南诏国实至名归最美的女子。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望着她,仿佛世间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是最能打动男人心脏的那种极致美丽。
“入画。”我在嘴皮子间品了品,“又不是美人,取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做什么。”趁小丫鬟不注意,去开金丝笼的门。
我哪里肯走,抱着笼子不
我脸上一红,也低下头去。
间一脸黑线。
“那你看天上那只冲向云霄的鸟儿像不像入画啊。”我手指着头顶的青天,意料之中的看到刘彻脸上变色,继而听到如愿以偿的大吼。
“哪里那么容易让它跑掉!”我立刻反驳,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时,转过头,献出一丝谄媚,“二哥哥,你醒了?睡得可还好?”
“不是会说十八国的语言么?我怎么看它一脸呆相啊。”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只扁毛畜生歪头朝我望了一眼,圆眼睛里满是仇恨。
我披着狐狸皮披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能去前院,那里应该正在为琬蓉准备生辰宴。宴会将会很热闹,从早晨就开始筹办,晚上皇帝还会过来。
后来听香儿说,那次晚宴上刘琬蓉献舞,一舞凌波,名动四方,征服了在座所有的男人。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高高矮矮,都被她的绝色姿容所倾倒。
撒手,“咱们才来呢。对了,这鸟儿取名字了没有?要不要我替你家二公子取一个。”
他低声笑了起来,“没想到刘大小姐也是会害羞的人啊,稀奇,当真稀奇!”
刘彻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入画这么恨一个人啊,师师,你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哈哈哈。”
我特别怕冷,这古代的冬天又来的分外清寒,相府不像我穿越前住的北京合租屋,没有暖气。小风一吹,我小腿一抖,就呼啦啦开始流清水鼻涕。再加上有天晚上想喝茶,香儿不在身边,自己穿着单衣,抖着两腿从被窝里钻出来倒茶喝,喉咙是舒服了,第二天清晨就高烧不退。如果我再小一点,可不是得被烧成小儿麻痹症么。
“那就是入画啊!刘师师,你放走了我的鹦鹉!那可是我花重金从潘小岳手里买回来的啊!我六百两真金白银,我,我要杀了你!……”
我陪着他一起讪笑,见他笑个不停,低下头去抠笼子上的金锁。
之前提到刘琬蓉七岁生辰宴见到了当时天子。因为那日天子晨起突然想起今儿是爱臣刘长风爱女的生日,还在龙床上就让宦官把圣旨拟了,吃早饭时,大太监慌慌张张送到左相府上,说皇帝体恤臣子,想参加爱臣爱女的七岁生辰。
“它是鸟儿,为什么不会飞?”刘彻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转身也用看白痴的目光将我瞅着。
三 册封
*** *** *** ***
我曾琢磨过这段说辞,想她刘琬蓉一七岁毛丫头,就算那凌波舞美艳的惨绝人寰,也不至于被后人穿凿附会成这般吧。不过这些疑惑在我见过刘琬蓉真容后就完完全全随风而去不复存在了。
石板路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木屐踩上去“嘎吱嘎吱”响。我停下脚步,身后的香儿也跟着停下。
我叹了口气,他没顾上我,仍旧把后背卖给我。
小丫鬟怕我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词语来,忙道:“取了取了,本来就是有名字的。听公子说是叫‘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