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看看她,自己回家连钥匙都不带,指望谁给她开门呢。家在北京了不起呀,有本事住万柳书院呀。傅琼指着陈灿的桌子说,桌上那一串钥匙是宿舍的。
其实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吴语区天生的软糯,难听的话在她口中也并没有那么刺耳。
陈灿是这个寝室里唯一的北方人,生活习惯差异大在所难免。
在傅琼抱怨的时候,寝室里另一个室友默不作声。
宝贝不气,吃个圣女果。徐霜学着傅琼的语气,给傅琼喂了一颗圣女果。
却也学不出傅琼独一份的软。
张木晗。徐霜拿着水果盒递给刚刚沉默的她。
张木晗朝她淡笑,说谢谢。
大家同寝室一年,徐霜最不了解的是她。她喜欢独来独往,在学校的存在感也很低。
班里的其他同学亦是如此,上学期上微积分课的时候,同一个班的萧沉问徐霜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但是徐霜又总能找到一些同属于小地方出身的共鸣。
这一点也许是傅琼明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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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琼依旧在死磕GMAT,而徐霜也是忙碌奔波。傅琼在累死累活中说,她当初就是脑袋被门夹了,选择辅修日语。
真正让这一对陀螺有松懈的时候是傅琼拉着她去一个学长的演讲上。
双双,我听说那个学长特别帅。傅琼看起来有点激动。
徐霜知道有这么个演讲,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优秀毕业生回母校给他们这些象牙塔里的大学生炖鸡汤
。
她没这个兴趣。
徐霜:你不是还要欠几篇论文没写吗?
靠!但是这个学长是真不错,陪我去嘛。
陈灿嗅觉敏锐,是不是那个六字班的,我听说他是当年优秀毕业生,当初拿了名校的offer没去,本科毕业就直接工作。
傅琼其实知道的不多,真的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在我们院优秀毕业生墙上啊,而且我那个新传学院的姐姐之前好像采访过他,听说他今年年初从之前的投行跳槽了。
徐霜开始感兴趣了:跳槽去哪了呀?
陈灿:我也不知道哎。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经管学院的肯定不会吃亏的。
傅琼已经开始化妆,一起去啊好伐,好歹看看长的怎么样。
其他三个姑娘都没有异议。
不过,只有傅琼表现地十分积极,特地化了全妆。徐霜没有再捯饬了,早上化的淡妆还有点底子,她只是涂了个口红。
另外两个姑娘不怎么化妆,全程在听傅琼感叹,真的好久没有好好化妆了,现在夹睫毛都不熟练了。
她这段时间三手抓,的确忙得不停。
看吧,骨子里就是个可爱的认真学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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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厅里学生并不多,毕竟在s大这一年里,这些学生们已经见识过各种学术大拿,逐渐看淡这类演讲。
这次也不是什么严肃的学术报告。
傅琼显然也是三分钟热度,徐霜问她这个学长叫什么名字她都答不上来,这会儿正在手机上看网红的美妆教程。
她隔着张木晗倾身问陈灿,你知道这个学长叫什么吗?
其实她想查一查。
陈灿显然更了解,he yun shen。
哪几个字?
此时何鋆深穿着得体的灰色西服,正站在演讲台上做介绍,她们对话中断,大家好,我叫何鋆深,是我们管院六字班的学生,相信大家在这所学校的这一年里还是很有感触的。
傅琼凑到她耳边,好像也就那样。
徐霜:哈哈哈,我觉得还行,但是没什么特别突出的点,不过一看就是比较无聊的社会Jing英,你应该对这种不怎么感冒
不过,当个无聊的社会Jing英也不错。
一转眼离开学校已经四年有余,进入社会的日子比待在象牙塔里的日子多。但是老实说,我在大学期间经常不在校园内,特别是大四,我基本已经是我实习的那个公司的正式员工。今天我站在这里和你们分享我的经历,是我的荣幸。在这之前,我特地和学校打了招呼,不要给我写任何的头衔。
平庸如我,连想出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头衔都要绞尽脑汁。的确,事实就是这样。我恐怕是站在这个位置上最没身份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我这二十多年来有值得我骄傲的奖项吗?脑海中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拿了当年数学竞赛一等奖,自主招生取得加分资格。当年我就是个毛头小子,觉得这件事我能吹一辈子。现在看来,不能吹一辈子,这所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成绩优秀的人。相形见绌,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
但是我始终庆幸,庆幸自己能够站在这样的平台上。我的人生的顶峰是那一年我拿到了这所学校的通知书,尽管我知道我毕业后有了一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