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雨季漫长且枯燥,人们的话题也总是围绕着晾不干的衣服以及shi漉漉的城市展开。街上时而飞驰过的汽车溅起巨大的水花,只是很快又淹没在各色的雨伞中,没了踪影。
梁泽宇有些狼狈的站在地铁站门口躲雨,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刚刚从伞贩子那里买来的,这么破的一把伞竟然要价四十。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义无反顾地冲进雨里,但今日为了不淋shi这一身借来的西装,他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
等了没一会,原本黑屏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他飞快地接起电话,对方那边不同于他这里的冷清,听上去嘈杂极了。
成哥?
你怎么还没到?
梁泽宇有些窘迫,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打车过去,半晌后对面读懂了他的沉默,你在哪儿?哥去接你。
世家口地铁站,我在B出口。
对方爽快地笑了笑,行,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后梁泽宇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有些好笑的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Jing致的皮鞋。这也是他花钱租来的,早知道今日下这么大的雨,他就该穿自己那双烂球鞋出来。穿了这么一身贵东西,反倒叫他不敢沾一点雨水。
十分钟过的很快,梁泽宇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路边刚停稳的路虎已经不耐烦地按了两声喇叭。他连忙收起那些繁杂的思绪,撑着伞快步朝那边走去。
怎么穿成这样?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到梁泽宇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合身的西装将梁泽宇压矮了许多,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协调了起来。
梁泽宇有些不自在,他系好安全带后答道:您之前跟我说今天要穿好点。
成哥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他伸手帮梁泽宇整理了一下衣领,穿好点的意思是别再随便套个二三十块的白T恤就来了,没说让你穿的这么奇怪。
不过好在这小子的脸长得还行,成哥心想,不然今天这事多半要凉。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汉顿会所。成哥一下车就看到了撑伞等在门外的的几个弟兄, 他将车钥匙递给其中一个男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跟着的梁泽宇说:带他上去,顺便跟路哥说一声我今儿就不上去了,改明儿有空了我请他吃饭。
成哥,今儿文姐也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跟路哥他们打麻将呢。
文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男人压低声音凑到成哥耳边说:叶岚姐听说有没被人碰过的雏儿,一下班就带着文姐一块过来了。正巧两人进来的时候遇到了路哥,就一块上去打麻将了。
成哥眼前一亮,叶岚算是他的顾客里为数不多的几位财神爷,只要能给她挑着乖巧又听话的小男生,她花多少钱都愿意。正好前几天还有几个来面试的男大学生,他在心里合计了一番,连忙让人把那几个大学生也一并叫了过来。
送走梁泽宇后成哥才松了口气,他从盒子里咬出一支烟来点上,楼上的几位爷和nainai都不喜欢烟味,所以刚刚去接梁泽宇的时候他一直忍着自己的烟瘾,生怕给他身上染了烟味。现在他这个介绍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能不能成,全看这几个男孩自己的本事了。
与梁泽宇同行的有四个男生,他们的打扮各异,但都没有像他这样穿的这么正式。临进门前梁泽宇听到其中一个男生嗤了一声,他的声音不大,但梁泽宇却听得清楚。
来这里是卖屁股又不是卖保险,穿那么正式有病啊。
他也觉得自己有病。
如果他没病,他怎么会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赚钱?
汉顿会所是一家私密性极强的会所,每一层的管理人员与服务人员都各不相同。带他们上来的男人将他们送出电梯后,立刻就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领他们去走廊尽头的包厢。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让同行的几个男生频频赞叹,只有梁泽宇紧紧地盯着走廊尽头的那扇密闭的大门,他在想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路哥,人带来了。
男孩们鱼贯而入,紧张又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这里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奢靡不堪,屋子里只摆了一张麻将桌和几张软皮沙发,有两男两女正兴致勃勃地坐在麻将桌前打牌。
行,你出去吧,帮我跟成老板带声好。
被唤作路哥的是一位长相斯文的男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边的眼镜,身上穿的是舒适的休闲卫衣。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此时此刻她正有些为难地看着手里的牌,似乎不知道该出哪一张才好。
路黎伸手在叶岚面前晃了晃,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叶小姐,你再这么纠结下去,我可带小姝吃饭去了。
叶岚有些恼,今儿她手气差的要命,打了四圈牌回回都输。于是她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一眼路黎,你这是在打扰我出牌!一会儿输了怎么办!
路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输了就输了,五万块对你来说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梁泽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