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被陆行杨困在墙壁和他高大的身躯之间,动弹不得,只能一味承受他唇舌的进犯,他这个人像是他的吻一般,浓烈又强硬,不容得她拒绝。
虞音被陆行杨亲得眼儿涣散,口水不自觉地从嘴边流下,暧昧的银丝随着两人分开的唇而拉开,随即绷断。
怕有人来,虞音的小心肝狂跳,和陆行杨说清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陆行杨反对或是不反对,都在虞音意料之中,他浓眉微挑,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和冯铢互相种草原很蠢,因为陆行杨让她无所适从,因为她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虞音要说理由的话,有千百个,她有很多顾虑,你和冯铢是同学
陆行杨强忍的火气腾得又冒出来,以为虞音是想和继续冯铢粉饰太平,他冷笑,虞音,和贱女人抢渣男人?你就这点出息?
好一句和贱女人抢渣男人,这陆行杨管得太宽了,他就是她一夜情的对象,连炮.友都算不上。
在图书馆的那个午后,两人不欢而散。
虞音前脚刚进宿舍门,后脚易蓉蓉就回来,一双眼睛眨呀眨呀的,冲着她瞧。
虞音蹙眉,你怎么了?
你易蓉蓉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也出轨了?
虞音琢磨自己这样算不算出轨,偷偷瞄了几眼易蓉蓉,她性格正直,一定免不了对她说教一番。
易蓉蓉视虞音默认,呆滞几秒后,一蹦足有三尺高,虞音,你太棒了,不就是互相带绿帽吗?气死那对冯铢狗男女!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种极品的小哥哥的?真没丢我们302宿舍的脸。
易蓉蓉激动是一回事,虞音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的是另一回事,事到如今,陆行杨的出现是个导火索,警醒她应该和冯铢分手,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每周三下午南大公休,虞音打滴滴去了一趟南市二中,她是南大的大二生,虞辰是她的弟弟,二中高三的体育特长生。
一群鸽子呼啦啦地飞过天际,五点正值学校放学,高大的绿树枝桠托着一轮落日,跑道上是奔跑运动的学生。
虞音坐在场边,过了一会,全身汗津津的虞辰结束篮球比赛后走过来,叫她姐姐。
清风拂过虞音的长发,乌发在少女略显娇小的背后晃荡,虞辰坐在她的身边喝水。
两人坐了一会,虞辰把瓶盖旋紧,听见虞音说,我想和冯铢分手。
虞辰直视前方跑动的队友,稀松平常的语气,就这事?
虞音早就料到虞辰不当一回事,他本来就看不起冯铢。
这对我来说是大事。虞音坚持,虞辰,你不懂,他对我来说
虞辰知道症结在哪,冯铢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他让你觉得自信,让你觉得自己并非无关紧要,让你觉得自己是个无比正常的女人,可是他望向虞音,眼里的笃定让人移不开眼,姐,这些感觉,别的男人一样可以给你,一样可以做到。
姐弟俩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虞音不知道说什么,对,她以前真心喜欢过冯铢,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了,虞辰说的是对的。
Cao场中间立着的旗杆上国旗咧咧作响,傍晚余晖让宏伟的教学楼镀上一层明亮的光辉,虞辰双手向后撑,眺望着远山落日,隔了许久才问,你还放不下小时候的事?
虞音嘴硬,不记得了。她起身,我回学校了,你要好好复习好好读书,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夕阳西下,虞辰望着虞音的背影,她的影子映在Cao场上,被拉得长长的。
对有些人来说,发家前的苦日子是三天三夜都倒不完的苦水,对虞父虞母来说,也是这样的,靠着祖辈留下来的破渔船,夫妻俩在随江捕鱼为生,回到岸上,就近在马路边上卖鱼。后来有了虞音虞辰姐弟俩,虞父虞母就在市场租了个档口卖鱼,暖黄的射灯打在鱼身上,鱼鳞闪着细光,来往光顾的师nai不少。
生意很好,夫妻忙得脚不沾地,虞音在读小学,为了方便照顾,就在档口边临时支张小桌子让她写作业。
长期待在市场档口里,难免校服上沾了一点鱼腥味,虞音在学校,有调皮的男同学来扯她脑后的小辫子,被叫成是臭鱼贩子,你家是害鱼的坏人!
小虞音那时在厕所里嗅自己的校服,分明就没有味道嘛!他们瞎说!
即使是在南市的休渔期,虞父虞母压根没活干,就是在家看电视,小虞音在学校里还是被人叫成臭鱼贩子。
小学时光悠悠一过四年,小虞音不像现在长大苗条窈窕的模样,那时候瘦弱,像地里干瘪的小菜苗,臭鱼贩子这四个字可谓如影随形,好像压在她的身上,男同学女同学都这么叫,直到一天虞母接送虞音上下学,才知道这件事情。
小虞音回到家,疑惑地看着缺了一颗门牙的虞辰,弟弟,你也被人取外号了?
虞辰嘿嘿直笑。
小虞音觉得终于找到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