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Yin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距离高一下学期的那次月考,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那次月考,可以说是顾野人生轨迹的一个转折点。日日夜夜的努力没有白费,宛若一匹黑马,从人chao汹涌中脱颖而出,问鼎前茅。
从那以后,他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一百名,未曾跌落。
顾野从黑暗中走出来,抬头看去,天已经微亮,泛着鱼肚白。
高三的作息比高一高二紧张得多,天没亮就得起床,凌晨才能睡觉。李萍心疼儿子,让他多吃几口早餐再走。
每天临走之前,顾野都会拿起手机看一眼,锁屏依旧没有宋嘉年发来的消息。
宋嘉年去了北京念大学,从家里坐火车要经过一天一夜才能到的遥远路途。回家不易,只有暑假寒假才能回两次家,有时候参加志愿者活动,甚至家都没得回。
这学期也一样,因为要参加比赛,又得延期了。
顾野低低叹了口气,熄屏奔赴这学期最后一天的课程。
等放了假,就去北京找哥哥。
“一质量为m的烟花弹获得动能E后,从地面竖直升空,当烟花弹上升的速度为零时,弹中火药爆炸将烟花弹炸为质量……”
老师孜孜不倦地讲解试卷、身旁纸页翻动、笔端按动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耳畔,顾野轻托下巴向窗外望去,不觉失神。
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去见宋嘉年。
这两年来,世界充满他的身影,没觉得有多珍贵,每天打打闹闹嬉嬉笑笑,等到九月份开学忽然失去了,才发现如此不舍。
宋嘉年温润的眉眼和清朗的笑声,仿佛还在眼前。
他的心里似乎也放着只烟花弹,缓缓地蓄着能量,直到与宋嘉年重逢的那一刻才会炸开,噼里啪啦。
顾野睁开眼,窗外已换作不断变换着的景色,他才想起来,现在已是踏上去北京火车的第二天了。
他选的是卧铺的下铺,耳边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口音和嘈杂的交谈声,若有若无的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同被褥的消毒水味一样令他不适。
唯一可看的是窗外逐渐变慢的景色,从北京破旧的外环逐渐变得繁华,最后停在火车站。
深吸一口气,他紧了紧背上的书包,随着拥挤地人群往车外挤,男生向来带不了什么行李。
坐上地铁,顾野不顾周围喧闹,低头按着手机:“你确定他会来?”
与他对话的不是宋嘉年,而是宋嘉年的室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顾野和宋嘉年的室友打好关系,顺便让他帮自己打探敌情,以防哥哥被人拐走。
这次来北京,他也没有跟哥哥说过,而是想让室友编个借口把宋嘉年骗出来,给他个惊喜。
“肯定!你先去双安商场一楼等着,我待会下来接你。”
天边夕阳烧得正旺,顾野站在商场门口,感觉整个人都被霞光映红。北京的夏天不是很热,空气却很沉,全然不似家乡小城清爽。
独在异乡为异客,不知道嘉年有没有想家。
其实顾野是有点生气的,宋嘉年好多天没回过他消息了,打电话也说忙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再忙能连个消息都不肯回吗?
难道……
顾野摇摇头,赶走令人烦躁的想法。掏出手机摁亮又暗,这家伙怎么还没好,隐隐有些担忧。
顾野紧紧盯着亮起的屏幕,一通电话随即播了进来。
“喂?”
“你在哪……诶别动!我看到你了!”
顾野四处搜寻着,一道身影从人群中奔过来,闪着青春的光芒。
室友和他彼此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顾野往里走。
“嘉…哥哥他,有没有处对象?”顾野心跳忽然加速,嗓子有些干涩。
室友嗤笑了一声,狐疑般看了他一眼:“大哥,你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都说了没有,没有啦!宋嘉年天天忙着给老师打工,根本没时间搞那些。”
悬着的心陡然落地,顾野长吁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容易胡思乱想了,这就是……异地恋的痛苦吗?
“异地恋”三个字其实很苦涩,但顾野的嘴角却泛起了一抹微笑,原来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转入店内,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猛地闯入视野。
顾野身形一滞,宋嘉年正坐在不远处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未曾发觉他的到来,直到室友带着他到来宋嘉年的身前——
“上个厕所怎么才……”
宋嘉年缓缓抬头,原本埋怨的语气瞬间滞住了,眼中充满了震惊。
“顾野?!”
“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宋嘉年脸上的惊喜渐渐消散,转为担忧:“你放假了吗?别是逃学——”
“放心,昨天刚放假才来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钱什么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