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路赖上了严柏,他想让严柏喂饭,严柏不愿意,狄路就装作落寞的样子吃饭,再诶呦诶呦地叫唤,叫得严柏于心不忍,严柏想的这是小事,喂就喂了吧。
洗澡也是,狄路不去自家洗,非趁着严柏洗澡的时候钻进去,求严柏给他搓澡,严柏不愿意,狄路就说护工是女的,不方便。严柏就给他找了个男护工,狄路见此在自个身上用力擦,好的七七八八的伤口全擦破了,扭头就说那男护工劲太大,男护工可怜见的连狄路的影都没见着。严柏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细细给狄路搓澡,避开那些伤口。
狄路一洗完澡,就嗖得从浴室蹿出去,再钻进严柏的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等着严柏‘宠幸’,严柏见自己的床被占,琢磨着去隔壁卧室睡,被狄路连同被子扑上来,狄路再诶呦诶呦地叫唤,严柏只好随他去,就算躺进一个被窝里,狄路仍是不省心,非要严柏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还要严柏给他讲故事。
严柏疲于应付这样的狄路,他原本不想惯着他,但看着狄路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和残缺的指头,还是搂着狄路开始编故事,多半编的是主角因施暴最后被搞的家破人亡,讲得绘声绘色,讲完低头一看,看完又开始叹气。
狄路压根没有听他说什么,只顾着盯他看,眼里尽是迷恋,那太过于灼热,烫得他心口发酸发疼。
严柏将放在狄路身上的胳膊拿下来,掖了掖自己的被子,语气透着些疲惫:“睡吧。”
狄路一个多礼拜没有和严柏躺在一个被窝里,自然想念,拿起严柏放下去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箍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睡吧。”
夜半,严柏被惊醒,转头一看,就见狄路似乎做了噩梦,额头冒汗得紧,捂着那残缺的指根痛哼,严柏凑近一听,听见狄路喊自己,喊了一阵,见不应又喊妈妈,喊得喊得狄路眼泪流了下来。
那一刻,严柏是真觉得呼吸不过来,他恨自己不像狄路狼心狗肺,他抹掉狄路的眼泪,拿起狄路的手给他吹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对方的手,绷带裹紧了指根,缠绕至手掌,原先戴在左手的戒指,现在转到了右手上,手腕淤青肿胀,他又轻轻拍狄路的背哄他安稳。
狄路还是醒了过来,在家躺的一个礼拜 他都不知道夜半惊醒了多少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看到了严柏眼中的心疼,狄路双手搂住严柏的脖子,将嘴巴贴了上去,再紧紧搂着严柏,狄路觉得,他没有哪一刻如此厌恶初中的自己,他终于承认自己毁了严柏。
最近狄路经常搞突袭,只是说着说着,就凑上来亲严柏的嘴巴,之后再装作不当回事,若无其事地避开严柏的视线。严柏发现,他似乎不再那么厌恶狄路了,只是徒留的憎恨以及不甘还在处处烧着他的心口。
近两个月的暑假,好的是,严柏并没有那么抗拒他的主动接触,不好的是,狄石峰的仇家在蹲他,李叔多次和他通话强调让他躲好。
狄路便耗在了严柏家中,偶尔穿情趣服,偶尔也不穿,偶尔打个啵,偶尔想疯了就吃严柏鸡巴,出门买菜逛街必贴着严柏,几次下来倒相安无事,两人默认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在分文理科截至时间快到时,两人还是爆发了。
严柏看着躺在他腿上的狄路,犹豫半阵,还是道:“你和班主任说一下,改交理科。”
“我已经提交文科了。”狄路没多废话。
严柏不免急躁,直接呛声道:“所以你拿前程开玩笑?”
狄路沉默,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这次冲动了很多,但比起想选理科,他更想和严柏处在同一个空间,他实在受不了严柏不在他眼前。
严柏是怄气的,他痛恨自己的心软犯贱,狄路只不过听话了半年,就像初中之前的六年那样对他好,这半年,他总恍惚地以为初中三年是不存在的,可是事实仍是击败了他,不管是暴力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心软于对方,他推开狄路,就这么盯着对方。
狄路被迫看向对方的眼睛,狄路还是避开了视线,只是问:“严柏,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严柏的答案同上次一样,并没有变。
“我受伤住家的那段时间,你没有来看我。”狄路尽量冷静地阐述这个事实,哪怕他的双手颤抖得要死,以及事实让他近乎崩溃。
严柏插话,冷漠道:“所以呢?”
“我不找你,不在你的眼前,你也不会来找我,更何况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狄路说完后有些垂头丧气。
严柏噤声,狄路的确说的事实,他拦不住狄路想方设法地接触他,但同样他也不会主动去找狄路,某种意义上,狄路伤透了他。
两人因为这个话题闹得有些不愉快,假期快结束时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狄路还是跟着严柏去了文科。
到开学的前一个礼拜,狄路需要准备下一学期的学费,生活费什么的,这头银行刚取完钱,刚出门没几秒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狄路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废弃的仓库中,被绑在凳子上,他被绑的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