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她刚一推开大
门,连脚都还没踏出门口一步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将黑夜照如白昼。紧接
着沉闷巨响的轰雷声,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让人在自然界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黄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瞬间织成了一片密网,而又是一道闪电,璇玑看见不
远处有一个人影缓慢的向彼方移动。
「大哥!」她情不自禁的叫喊了一声。果然,没多久那人影已来到了她的面
前,正是令她牵肠挂肚的霍雍,而在霍雍怀里的也正是她的母亲。只是一见到他
们,璇玑不禁吓了一跳。
母亲紧闭双目,呼吸缓慢,如不仔细判别,还以为没了气息呢。霍雍就更狼
狈了,衣服早已成了碎布的集合体,露出里面身躯上一道又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伤口。
赶紧将他们迎进屋,小心的帮着他将母亲抬到了卧室的床上。霍雍这才虚脱
似的坐在了地上,从怀里掏出了几枚药丸,碾碎后和着唾ye强咽了下去。
见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璇玑急切地问到:「妈妈她怎么了?」
霍雍摇了摇头,其实详情他也不太清楚。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明明是摔下了
悬崖,可睁眼时,那刺客竟然失去了踪影。而他却满身伤痕的躺在了慕容筝的身
边,没想太多,赶紧就抱着她跑了回来。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人却知道,而且还是那种刻骨铭心永世难
忘的知道。女刺客依然是那身黑色的皮质劲装,只是脸上的面罩已然取下,露出
了苍白失去了血色的面容。
她的面前正是那个被她称作主人,也就是封冰月情人的男人——申。他面沉
似水的注视着跪倒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女人。
「我不是不让你去招惹他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违背我的命令?差点连命都丢
了。」
忽而他竟然展颜一笑。「算了,我今天心情很好。你的事就不再追究了,既
然你被他打败,想必他一定有什么话托你带给我吧。说说看,把前后经过事无巨
细的全都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输给他,我已经将他打落悬崖了。可是就在我打算把
慕容筝给您带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浮在半空中……」直到现在回想起,她的心仍
突突突不争气地跳个不停。
他仿佛天神下凡似的从半空俯视着自己,那一瞬间他周围似乎变得比正常时
还要明亮。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这是自己的错觉,这个男人,霍雍的身边不是更
亮,而是他更暗。他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空气中暗性质的元素,并呈现出令人颤
抖的力量。
「你回去告诉他,今后不准再接近我的女人。」他的吐字发音和常人没有区
别,但眼神举止中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压迫力。
申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听岂不是自寻烦恼。」
女人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这才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可当心
完全踏实下来的时候,她陡然发觉那个霍雍对自己的威慑力竟然如斯之大。
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自己,并用不屑的口吻的命令到:「你走吧。」这三
字一吐,她就像得到了大赦令的死刑囚徒,连头也没敢回的就逃离了小岛。相较
之下,原来一直对自己影响巨大而且在其威势之下从不敢有半点妄想的主人面前
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畏惧。
她不由得将两人作了个比较,如果说主人的压迫力是产自他的力量的话,那
么那个人就是源自自身内心。如果说主人是这世上最接近于神的男人的话,那么
他就是神。
申并不知道她的心底在想什么,此刻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此地了。
他摆摆手,「你先下去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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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霍雍咧着嘴直嚷,一颗豆大的眼泪竟然从眼角处挤
了出来。
「大哥,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吗不忍忍?」璇玑将纱布裹在他伤口处,虽
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动作却愈加的小心。
「可是真得很痛啊!这大还丹什么都好,简直有消炎生肌、立竿见影奇效,
但却不能止痛,也算是一大憾事。」他摇头晃脑,动作稍一大,立刻扯动伤处,
结果又是一阵的龇牙咧嘴。
璇玑虽然被他滑稽的举动哄得很想笑,可是一想起母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了。「大哥,妈妈她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