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的生物钟很标准,天光泛白之前他就已经醒了。
看着蜷缩在怀里的人还睡得香甜,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秦时白里泛红的侧脸,柔柔软软的。
因为常年拿枪所以变得粗粝的手指刚刚划过,还在熟睡中的人立马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脑袋埋得更深,向他怀里钻。
江一怕吵醒他,赶紧把手拿开一动也不敢动,等她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他才翻过手掌到自己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想,这双手确实太粗糙了。
于是伸出去,隔着被子把秦时往自己怀里又捞了捞。
等到秦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胸前的被子滑下去,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身边的江一已经没了踪影。
正在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睡衣套在头上的时候,江一从里间的卫生间满嘴泡沫的走出来。
他赤裸着上身,Jing瘦的腹肌在她眼前展露无疑,转个身,背部一条条的红痕更是清晰可见。
秦时红了脸,抓起手边的睡袍仍在他身上,这又不是在家,你穿个衣服啊。
江一反手一把抓住睡袍,走进卫生间漱口之后,规规矩矩地将睡袍穿上坐在床边。
今天这么听话?秦时挑眉问。
今天要加班去。江一偷偷观察秦时的脸色。
又加班?
我被调到A市不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吗?刚刚接到电话,局里临时通知要开会。江一探身上前,两只手分别落在秦时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和床背之间。
刚刚起床的轻松神色一扫而空,她面色不虞地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叹气道:算了,去吧。谁让你干这一行呢。
江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吧唧一下亲在她的额头上,等你起来,我们一起吃个早餐我再走。
昨晚,秦颐和池远远睡在一个房间。秦颐早就醒了,池远远这个高三的学生平时实在太累,现在好不容易没有闹钟,也没有比闹钟还催人的爹,一觉能睡到大中午。
房门一打开,她们就看到两人坐在餐桌旁,秦时侧着身子双手环在江一腰上,江一低头揽着她的肩膀,连哄带亲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声音,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让江一极其警惕地向发声处看去,秦时感觉到他腰线的紧张,也转身看去。
目光两两相对非常尴尬。
我先去上班了。江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局面,目光收回到秦时身上。
秦时点点头后,他起身走到门口,和池远远、秦颐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点头,显得克制又冷静,和刚刚判若两人。
秦颐目送他离开,直到门被关上,她才尖声叫出来:姐,你们也太甜蜜了吧!
人还没走远呢。池远远捂住她那张喊地像是喇叭一样的嘴。
陈也呢?还没起?秦时笑着看她两闹着像是一对活宝,唯独不见最能闹的那个活宝。
走了,昨晚就走了。池远远放开秦时走到餐桌边,挤眉弄眼地冲秦时说:带着那歌李风一起走的。
那个李风不是你之前点的鸭吗?怎么跟陈也搞到一起去了?秦时起身从冰箱拿了牛nai出来,给秦颐和池远远边倒边问。
他之前是说他不卖身的,只能陪聊。池远远耸耸肩,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秦时了然,一旁的秦颐因为能听到大人的话题而兴致盎然,眼巴巴地望着等她们多讲些的时候,话题也就到这截然而止了,三人又窝在这里看了场电影,一直到下午秦爸打电话来催,她带着秦颐早点回,今天晚上秦颐的爸爸和秦正强都过来家里吃饭。
其实她们家近房亲戚实在是少,爸爸这边只有孤身一人的秦正强,妈妈这边只有秦颐一家。自从秦颐的妈妈走之后,人更少了。
回去的路上,想到今天早上秦颐看到的,秦时刚好趁着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空档对亲颐说:要是我妈问你我带你干什么了,你就说我们打麻将了,但别说江一也在。
秦颐点点头。虽然秦时高中毕业那年,她年纪还小,但是为找江一闹得秦家上下的不安宁,除了当时被派去外地执行秘密任务的秦正博以外都对江一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很快,这个名字也就再也没有人提起。
黑色SUV驶入地下车库后,秦时让秦颐自己先上去,她想了想给陈也发了消息:昨晩晚上怎么回事?
屏幕熄灭也没有显示已读。
她摇摇头,收起手机也下了车。
大门一打开就能闻到热气腾腾的饭菜香,一大家子人都已经开始围着桌子忙忙碌碌,端菜的端菜,拿碗筷的拿碗筷,连秦颐都在和管家一起贴窗花。
看着热热闹闹的这一幕,秦时突然有点鼻酸,她深感自己的幸运,却也难免不想到江一,孤身一人在A市,现在还在警局里加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晚饭。
身后突然灌来一股冷风。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