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才让医生进来。
是黎家的家庭医生。
医生配了解药给周津渡喝下,但人发了低烧,要等体内的药效过了,才能吃退烧药。
医生说:“怕晚上黎小姐出什么事情,麻烦您得守着。”
黎喃道:“我会的。”
医生没多问,也没多说,提着药箱离开。
到门口时,黎喃喊住了他:“陈医生,这件事,麻烦您别跟黎总说。”
医生客气地笑了笑:“我会的,请放心。”
黎喃转身,望着沉睡的周津渡,叹了一口气。
这夜,周津渡与周云居撕破了面和心不合的面具,彻底走向你争我夺的地步。
黎喃没有回周家,自然也不知道周家是什么情况。
……
周家书房。
周云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月听完始末的那一刻,气急败坏砸光桌上所有的东西。
砸累了,她坐在椅子上喘粗气,Jing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扭曲:“周津渡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周云居:“妈,我们该怎么办?要是报警我就完了。”
柳月冷笑着质问他:“你觉得他真想报警吗?”
周云居回想“黎喃”说的条件,摇摇头:“他们应该只是想威胁我,但是我怕……”
柳月琢磨:“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不止想要美娱。”
“那他还想要什么?我们周家除了美娱,还欠他什么?”周云居愤愤不平,“要不是您和爸合伙经营,美娱能做得这么好吗?”
说到这里,他也恨周津渡:“当年他推您,以至于您差点儿小产,生下我以后被迫放弃事业,只能在家养身体;而我大病小病不断,都拜他所赐!”
这些往事让柳月也恨啊,每每想起来恨得牙痒痒的。
在午夜回梦时,想直接掐死周津渡。
就算她对他再怎么严厉苛刻,她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那么小的孩子,对母不尊,心如此歹毒。
可恨又可劣。
柳月疲惫地按了按眉头:“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不能放松警惕了。”
周云居点头:“我会的。”
柳月:“黎家那姑娘也是,放着你不喜欢,偏偏去喜欢那歹毒的小子。”
提起黎喃,周云居的脸一阵青白,骂道:“这个臭□□!”
柳月看了他一眼,又气了,指着他鼻子骂:“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得意忘形,一定要做有把握的事情。你说你在人家的地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能成吗?”
柳月疾言厉色,周云居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问这世上他害怕谁,天王老子都不怕,就害怕周章锋和柳月。
“妈,那我们该怎么办?”
柳月喝了一口水,嗓子都骂干了。
她说:“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周云居不甘心。
柳月见他这反应,反声质问:“难道你想主动出击?然后掉进他们的圈套里?”
柳月恨铁不成钢,周云居真是一点儿都没遗传她的智商和心机。
像极了周章锋,心比天高,却行事瞻前顾后,唯唯诺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年要不是她咬咬牙心一横,现在哪有他们舒服的日子。
柳月看向周云居,目光Yin沉又冰冷:“等!”
-
第二天黎喃到公司,周云居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
黎喃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轻轻一哼,十足不屑。
“周津渡”翅膀硬了?竟然敢对甩脸色。
周云居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揍得他妈都不认。
身旁的小助理察觉他的心思,急忙拽进周云居的衣服,生怕他会不管不顾揍上去。
“周总,”他赔笑,提醒道,“马上就要十点了。”
周云居憋住心中怒火,衣袖一甩,踏步离开。
黎喃心道:还挺沉得住气。
她想起昨晚周津渡说的话,周云居没脑子,不代表柳月没脑子。
只要有柳月在背后谋划,周云居就不会轻举妄动。
黎喃懂了:“那我们逼他主动出击?”
“没错。”
只有周云居犯错,柳月才会手忙脚乱。
中午吃饭,周津渡来给黎喃送饭。
正巧赶上周云居带着助理下来。
两人做足了戏,黎喃刚出楼梯。
周津渡就扑了上来,用娇滴滴的声音说:“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黎喃顺势抱着周津渡,吻了吻他的脸:“辛苦我们家宝宝给我送饭了。”
周津渡含情脉脉:“不累,只要是为了你好,我不怕累。”
众人虎躯一震,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