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传来议论声:“听说这位小公主一向嚣张跋扈,果真如此。”
“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
“人家有跋扈的资本,你有什么?”
“……对啊,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浪费时间。”
“不过王公子真有本事啊,竟然能把小公主请来,下一步是不是要宣布和黎氏合作了?”
王公子笑得格外喜悦:“谬赞谬赞。”
“……”
周云居眯起一双深沉的双眸,望着“黎喃”上楼的背影,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黎喃是么?小公主是么?
他要让她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周津渡敲门进来,就看见黎喃侧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身体挤成了一团。
周津渡哪里还顾得上脚疼,三两步跑过去:“喃喃!黎喃?”
黎喃抬起头,面色苍白,额间有细密的冷汗沁出,声音沙哑又暗沉。
她苦着脸,朝周津渡伸出手:“津渡……”
周津渡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半蹲下来,温柔地问:“怎么了?郑昔说你不太舒服。”
黎喃更想哭了,她本来是想见周津渡的,没想到等着等着胃就疼起来了。
如刀绞般的,捅进去绞两下,□□,反复如此。
疼得她都快没力气了。
周津渡一直都有胃疼的毛病,每次吃完药,捱一捱尚且过去了。
交换身体后,他有大把的时间,每天下厨,就是想要养好两人的胃,没想到还是让黎喃着了。
周津渡一脸内疚,下意识地伸出指腹擦了擦她额头的汗,小声道:“我去给你买药。”
“不要。”黎喃埋着头,瓮声瓮气。
周津渡只好给郑昔发消息,拜托他去买胃药过来。
他又说:“我倒杯热水,暖暖胃好吗?”
“也不要。”十分任性。
周津渡坐在沙发上,让黎喃躺在自己的腿上,又盖上薄毛毯。
他将手按在肚子上,试探地揉了揉:“是不是这里疼?”
黎喃闭着眼,眉头一皱:“唔。”
他放轻力道,轻轻地揉起来:“这样会舒服一点。”
黎喃没吭声,但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休息室安静下来,连楼下热闹嘈杂的场合,也未成半点声音。
安静的气氛,胃部的轻揉,属于周津渡身上的熟悉味道,种种因素交织,都让黎喃觉得安心舒服,放松。
她今天起得早,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
黎喃睡着了。
周津渡的目光,却一直留在她的身上。
那是黎喃从未见过,属于自己的柔情和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郑昔推开门:“喃喃——”
周津渡伸出手,放在唇上做噤声的手势。
郑昔心领神会,轻手轻脚走进来,看见“周津渡”躺在“黎喃”腿上,心下一惊。
怪不得在薛涟漪说黎喃宝贝得紧那个新欢,原来是真的。
他小声问:“怎么了?”
周津渡说:“她胃疼,睡着了。”
郑昔哦了一声,将药放在桌子上,又有些吃味:“喃喃,你对我们都没这么好过。”
周津渡看着黎喃的脸,明明是自己的脸,可他依然能分辨得出来,从未模糊,忘记。
她睡着了,大底是疼,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不一样。”他回,语气平静。
可谁也不知道,那底下藏着浓意深情。
郑昔有意逗他:“怎么不一样了?”
“你们是兄弟,她是……”顿了顿,似在琢磨用词,最后还是落了音,很珍重,“爱人。”
郑昔打趣儿道:“他们都说你爱上了,我还不信。谁能入你法眼啊?小公主。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真的。”
第37章
周津渡笑笑,却没说话。
郑昔陪他坐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黎喃还在睡。
腿有些麻,周津渡却没有动,怕吵醒她。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呼吸沉寂,万籁俱寂。
是很多年以前了。
他小时候在长港爷爷家长大,邻居江爷爷是围棋教授。他从小跟着江爷爷的孙女江畔暮一起学习围棋。
他是坐不住却有天分的捣乱鬼,江畔暮是立志要成为职业棋手。
有一年,他在学校打篮球,同学和人起了冲突,他看不惯,上去劝架,你推我搡之间打了起来。
他小时候爱瞎捣鼓,在电视上学了几招过肩摔,两招就把人摔蒙了。
对方鼻青脸肿捂着脸:“你等着!”
他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学校的通报批评和请家长。
却在江畔暮升段考试这天,他送江畔暮去考场的路上,等来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