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喃的棋是黎老爷子教的,老爷子最爱去公园下棋,是位大隐隐于市的能人,最爱一招制敌,不留后路。
黎喃是兄弟姊妹间最为通透的一个,每次老爷子去下棋,就爱带她去。
周章锋吃了一块水果,对周云居说:“今天和你哥哥下了一局,发现你的棋艺退步了,可要跟着哥哥好好学啊。”
周云居在一旁扮乖巧柔弱:“爸,您放心,我会多跟着哥哥学的。”
黎喃情深意重地对周云居说:“我今天就是侥幸赢了爸,是我要跟你多学习学习……”
周章锋见兄友弟恭,气氛欢声笑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黎喃心想,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周家是三个男人一台戏。
太可怕了!
入夜。
黎喃躺在大床头,这是周津渡的房间,充满了陌生的气息。
落地窗打开一道小缝隙,凉意的风吹进来。
一寸一寸都让她感到陌生,甚至都比不上那套老小区,让她要来得习惯。
黎喃摸出手机,周津渡的电话也及时来了。
真巧。
“睡了没?”他问。
“还没呢。”黎喃小声地说,尽管知道房间很隔音。
“今天怎么样?还习惯吗?”他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像学生时代的早恋,偷偷摸摸躲在被子里讲电话。
黎喃抱着被子,挑一些重点讲给周津渡听。
周津渡听完,无奈地笑:“也就只有你敢戏弄他们。”
“谁让她一上来就哭,好像我是个不肖子孙。不过演戏谁不会嘛。我还客串过薛涟漪一部剧里的小丫头哦。”
虽然没有台词。
黎喃又道:“像你这样藏拙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懂吗?笨蛋。”
周津渡怔了怔,心忽而跳的有些快。
黎喃笑着说:“我叫她柳姨,但也不妨碍我在背后搞她。”
黎·能屈能伸·喃。
周津渡:“嗯,很厉害。”
他知道,黎喃今天的举动最少把周云居和柳月气了个半死。
想到他们俩咬牙切齿的画面,黎喃也忍不住偷笑。
“对了津渡,明天他们要去参加一个叔伯的婚宴。”
周津渡:“那你凡事小心一点。”
“知道啦,真啰嗦。”黎喃小声地说。
“口是心非。”周津渡翻个身,望着漆黑的卧室。
黎喃走了,他不习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空荡荡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
“现在。”
周津渡挑了挑眉:“嗯?”
黎喃掀起被子,一头热地说:“我现在去见你!”
周津渡:“?”
黎喃有些心虚,下一秒又理直气壮:“这不是我的家,我睡不着!很正常!”
周津渡低低一笑,笑容在黑夜格外温柔。
他什么也没说,只道:“我去接你。”
-
月色微凉,青灰色的银光铺满长街。
灯影重重,广场上还有伶仃行人,音乐喷泉刚刚结束,空气中蕴含微微shi意。
这是周家别墅附近的广场。
周津渡靠在圆柱上,长发胡乱地用黑色发夹绾在脑后,手插在裤兜里。
他穿着宽松T恤和灰色运动短裤,略微的光映出侧脸轮廓,素颜清冷,过于克制,有一种酷得不像话。
黎喃特意绕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眉眼:“猜猜我是谁?”
周津渡勾起弯弯的唇角:“周津渡。”
黎喃扑哧一笑就笑了:“榄榄。”
她的声调低沉温柔,舌尖微翘,像是在说缱绻的情话。
周津渡心微微一颤,别开脸,装作淡然地说:“回去吧。”
自从黎喃变成周津渡后,她总算是明白了学生时代的勾肩搭背,高个子都爱搭矮个子的肩。
黎喃熟练的,不正经地搭上他的肩膀,勾着他:“不要,我没吃饱,肚子饿了。”
周津渡停下脚步,要说这个地方有什么令他怀念的,就是那家特别好吃的蟹脚面。
“我带你吃蟹脚面吧。”
黎喃问:“要开车过去吗。”
“不用开车,走过去吧。”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黎喃想起了吃饭时,周章锋的催婚。
说是周云居都订婚了,他还没个着落,让她在世家叔伯里选个女孩出来。
说白了,就是商业联姻。
黎喃问:“按你对周章锋的猜想,如果你选了一个不错的联姻对象,会让你进高层吗?”
周津渡顿了顿,很肯定地说:“会。”
黎喃看着他:“那我们俩联姻吧。”
周津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