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三天三夜,霍铭基本没合过眼,“给我弄齐证件,”他说道,“我准备去趟缅北。”
“啊?!”欧阳辰辰大吃一惊。
……
霍铭在缅北自然也找不到柳晔。
他带着保镖跟着便衣警察专门往藏污纳垢的地方钻,见识了一大堆曾经只存在于文学作品和影视剧里的事情,有几回遇险,差点把命都搭了进去。
整整一个月,寻求无果。
霍铭在失望之中回到海市,整个人的Jing神气仿佛全都消失,单从面容上看,就已是消瘦又憔悴。
他越发地沉默了,疯狂地工作,并在新年之前正式接手了霍氏。
“武家那个继子,你还在找啊?”
时间飞快,眨眼之间就过年了。大年三十,霍家这一大家子又一次聚在一起。
霍老爷子干瘦了很多,但还能拄着拐杖行走,他撇眼很不满意地看着霍铭,非常不客气地说他:“为了那小子推掉白家的婚事,你……”
霍铭打断他的话:“霍氏在我手上,不需要联姻。”
“啧!”霍铭的一个堂哥冷笑了一声。
霍老爷子把霍氏交给霍铭,让家族内部很多人都非常不满。但是霍老爷子主意已定,且遗嘱已经公证,无人敢再说些什么。
“你是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霍敬佑愤怒地朝霍铭大声喝道。
结果霍老爷子一拍桌子,瞪向霍敬佑:“我还没死呢!”
霍敬佑立马低下头。
霍老爷子趁着教训霍敬佑的机会杀鸡儆猴地敲打众儿孙:“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铭铭太草率太不公平,”他又是一拍桌子,怒道,“但凡你有点能耐我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交给年纪轻轻的孙辈!”
“爸,你别动气。”霍家老大霍敬先劝道。
霍铭坐在餐桌前没什么表情,一动不动。
霍铖的母亲王琳琳又在偷偷地抹泪,大概想到大团圆的日子,她的儿子却关在监狱里受苦。
霍老爷子开始对着全家人训话,先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活这么多年办了霍氏这么大的企业也没什么遗憾的,死后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家庭和睦。
一大桌子人,包括几个小娃娃都在安安静静地听着,甚至有人开始掉眼泪。
霍铭的视线透过贴着红色窗花的玻璃窗,看向挂着红色灯笼的院子,再望向高高的没有月亮,只有几点星光的夜空,室内霍老爷的声音在耳边越飘越远,只留下满心的痛楚。
他想,柳晔现在人在哪里呢,他过得好不好?
……
柳晔现在人在重安岛,过得可不要太好!
六指和他爸去了西南挖隧道,家里就只剩下他妈和他nainai。
他家人口简单,上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年三十要留夫家,柳晔便就在六指家跟他nainai和妈妈一起过了年。
之前柳晔从西南省城开始坐大巴,兜兜转转大半月,来到了重安岛,出于安全着想,他只在六指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就离开。之后柳晔就过起了那种建筑工地打临时工,夜间工棚有位就睡,没位的话找家不规范的小旅馆随便住上一夜的随遇而安日子。
直到快过年,六指妈妈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
“你这娃长得挺好看,怎么上次看你总戴着口罩?”六指nainai一边剥着皮皮虾,一边跟柳晔说道。
柳晔给六指nainai舀汤:“我有花粉过敏症,平时出门都戴上口罩比较好。”
六指nainai有点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比星星那孩子长得好看。”
六指nainai口中的“星星”便是六指一直说的那位侄儿,念星屿。
“哪有,nainai你是看习惯了星屿哥,其实他更好看。”柳晔笑了起来。
这才是柳晔第二次来岛上,据说念星屿也是今天才能赶回来过来,柳晔根本就没见过他,但这不能阻止柳晔在人家亲太nainai面前夸他好话。
nainai点头,改口:“你们一样好看。”接着下一句,“我看你们挺般配的。”
得,这家人都有喜欢给人做媒的毛病。
吃完年夜饭后,六指妈赶想要帮他洗碗的柳晔出去:“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到外面放烟花去。”
磨不过六指妈妈,柳晔抱了一大堆的烟花就去了外面。
六指家建在海边,石头山石头房,走下二十来米的楼梯便到了堤岸上。
圆弧形的长堤下是搁浅着小船的海滩,黑暗的海滩上已经有点点碎碎的灯光以及时不时腾空而起的烟花。好些吃过年夜饭的岛民带着自家的孩子们在下面玩耍。
柳晔没有下去,他蹲在堤岸上,自己玩烟火。
买来的烟花桶被他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他掏出打火机,一个一个地点燃。
“呲呲呲”烟花开始冒烟。
柳晔笑嘻嘻地跑到中间。
“biu——biu——”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