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赵博盛打电话了”
古墨风没反应。
“泥巴蛋儿,那时候我们经常追在他身后叫他泥巴蛋儿,现在在景宁那边,我以为你们早就相认了”
古墨风脑子里骤然想起小时候那一幕幕,嘴角勾起苦涩的笑,低喃道:“没想到他离我挺近”
杨家人看病都是家庭医生或者私人医院,一般很少去公立医院,难怪没遇到。
“有时间一起去看看他”
陈广义也有此意,就顺势点点头,皱眉道:“你有没有想过扩大搜救范围”
古墨风当然想过,只是刚刚给家里通了电话,杨父心脏病复发,又住院了,医院人多嘴杂,就怕刺激到他,“杨爸,身体不好”
“找人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究时效,你不如也发动周围县市的力量一起找找”
“我这还有好多同行,我也帮你找找”
陈广义昨天晚上喝多了,脑瓜子闹腾,今天刚好有时间就想着帮个忙。
“谢啦”
“你说得对,我还是回去一趟”
杨父现在情况也不好,回去看看也尽尽孝道,言语间满是不舍。
“到底是生意人自由,不想我们这些老学究,出个门儿还要各个主任批准,真是繁琐”
陈广义羡慕地看着比自己头发多的老同学,明明都是同年,自己就像个三十岁的大叔,真是岁月气死人,人比人更气人。
“那我这两天就动身”
分别即在眼前,古墨风也不舍,只是人生相聚终有时,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一味地沉浸在过去,对现在的亲人是一种不负责。
陈广义含着泪,点点头,闷闷道:“咱们这么近,你有时间就常来看看我们”
村子里的小屁孩都长大了,各有各的建树,村子也凋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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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墨怎么说?”
陈可心望着小儿子,担忧道。
“我哥没事,受了点小伤,马上就可以回家”
杨峰这几天往返于医院和公司,整个人rou眼可见的消瘦许多,圆润的下巴都显出棱形。
陈可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儿子不停,非要和自己轮流照顾老杨,只好随他了。
“这就好,你爸爸这辈子不爱老婆,不爱你,就偏心捡来的...”
杨峰忙接过毛巾,让他妈妈摇椅上躺休息,还不忘瞅着各自机器,嘀咕道:“妈~,爸爸要是不爱你,还能让你天天进门?天天给你准备好吃好喝?天天让你叨叨不停,不反驳?”
“小时候我欺负大哥,你也不帮忙劝着点”儿子不懂事,你这个成年人还能不知好歹?
他一边擦着扬善林的手脚,一边劝慰道:“你要是想开点,爸爸还能惦记着大哥?”
“大哥这些确实苦逼,寄人篱下,被你不待见,被窝不待见,能长成这样铮铮汉子真是不容易”
陈可心一听这话,气笑了,哎哟哎哟叫着:“你个臭小子,要不是老杨在床上躺着,看我不收拾你”
“是谁当初抢小墨东西,哭爹喊娘必须要人家手里的东西,买新的东西就不行?”
“要不是你,老杨能这么不待见我?儿子争气,老娘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谁还没个年轻气盛?都怪老娘太心软,要是天天给你吃“竹笋炒rou”,日子指定比这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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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赵医生刚刚送走了冉富贵,进了时他眼圈红红的。
“你的处境很危险,冉老板今天想转院,态度十分坚决”
“你现在经不起折腾,得尽快找到你的家人”
他也没指望袁雾苏能听见,这几天袁雾苏时而醒来,一直都是昏迷状态。
“唔...”
倏尔传来轻微的呻.yin声,袁雾苏表示自己在听,清醒了。
赵医生喜上眉梢,忙将窗帘拉上,将门关上,脑袋凑近袁雾苏,悄悄说道:“你是景宁市人嘛?”
袁雾苏眼皮上下翻动着,肯定了。
他又拿起白板,在上面写到:“渭水区?”
“浐灞区?”
袁雾苏目不转睛,就这么直挺挺地望着医生,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看起来很委屈。
赵博盛眼见贫民区以上都不是,只好将剩下几个区都写了一边,还是被否定了。
正当他刚刚将白板上的油笔字擦掉,冉富贵带着一众医护人员进来了。
众人一见这一幕念头涌上心头:这人难不成醒了?
只见赵医生又在黑板写写画画据,还托着下巴时不时地观察病人的病理。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些数据。冉富贵以为人醒了,眼皮乱飘,沉声问道:“这人真没醒?”
“不会成植物人了吧?”
赵博盛顺嘴回了一句:“很有可能,病人现在连吞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