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赵卿陆没再给塑料老公多余眼神,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
直到夫妻两人同处一间卧室,才结束了零交流的状态。
谢遇时隐约察觉出赵卿陆在生闷气,但一时半会没想出生气的根源在哪。
“卿陆。”
赵卿陆敷衍地应了声,在衣帽间挑好睡裙离开房间,进浴室后,一个转身对上亦步亦趋跟来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
她手脚并用撑在门边,“你是想和我一起洗澡?”
“我觉得,”转瞬的沉寂后,回答她的是比白开还淡的六个字:“不急在这一时。”
赵卿陆:“?”
她急什么了?
谢遇时眉梢微扬,“况且,两个人洗不干净。”
他身量高,目光略微向下倾斜,已然压迫感十足,加上话里似是而非的色气,赵卿陆心重重地敲了几下鼓,慌忙别开眼,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等到赵卿陆磨磨蹭蹭回到卧室,谢遇时心里才有了猜测,认为她的气多半来自最近几天的绯闻。
这事确实是谢遇时被人Yin了一把。
他是三天前回的国,第一件事就是去南城处理一个紧急项目。事情办妥的当晚,他应了合作商的邀约,只是没想到叶雨秋也在饭局上。
两人全程无交流,但不知怎的,第二天就传出他和叶雨秋的绯闻,加上营销号的大肆宣扬,“疑似出轨”的帽子就这般结结实实地扣在他头上,而绯闻的女主角对此毫无解释。
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不管是营销号还是叶雨秋,无疑耍的都是些哗众取宠的手段,他自知坦荡,全然没放在心上,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
现在看来,赵卿陆已经对这些假新闻上了心。
谢遇时掀了掀眼皮,突然说道:“卿陆,我和叶雨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赵卿陆抹Jing华的手一顿,撩起眼皮,去寻梳妆镜里的人形犬。
见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修长的指节捻住杂志页脚随意翻动着,说话时没有抬头,看上去不像在澄清,倒像是阐述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也就是他这番无所谓的姿态,逼得赵卿陆脑回路畅通不少,一瞬的工夫,就反应过来。
赵卿陆收回目光,提着嗓子轻哂道:“没关系?我看你名字记得倒挺牢。”
她说这话时没有多想,但这种气势汹汹的腔调细究下来,很容易给人一种乱吃飞醋的感觉。
谢遇时眉梢微挑,极低地笑了声。“八个月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时间滞了几秒,赵卿陆还在思考他这话的深意,身后大片Yin影倏地盖下来,让她心跳不受控地乱了几拍。
转过头,谢遇时已经停在梳妆镜旁。
探究的视线自她发顶倾轧而下,在薄瘦的耳廓停留片刻后,最后不动声色地定在那双稍显迷茫的眼睛上,却不着急开口。
赵卿陆在对方压迫的视线里,呼吸窒了窒,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看什么看?”
身侧的男人避而不答,而是用浅淡的口吻续上自己先前说到一半的话,“卿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妄自菲薄?”
什么妄?什么薄?
赵氏冬梅大脑卡顿半晌,后知后觉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却不知这种讽意由何而起。
直到下一秒,耳边薄凉的声线再度响起:“现在一个叶雨秋就能让你沉不住气了?”
第4章 还是狗 打狗棒法
沉不住气?
她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如果她听不懂人话,那一定是谢大狗的错。
赵卿陆不想再听他乱吠一通,绷着脸起身,一时没站稳,往床上跌去。
条件反射般的,她在趴下时迅速支起手臂,领口顺势倾斜,不甚明朗的灯光下,莹白肌肤泛着清炯光泽。
谢遇时自认为不算重欲,但也不是剃个头就能点上九宫格、食色无味的和尚。
在南美的八个月,期间不是没有诱惑上门,相反层出不穷,也许是刻在骨子里的道德观,对于这些“凑巧上门”的露水情缘,他一概拒之门外。
他心里有数,婚姻虽寡淡,但该有的底线不能逾越。
直到有次,南美合作方组了个局,说是商讨后续工程开发事宜,实际上还是为了讨好他这位谢家未来的掌权人。
那晚,觥筹交错,满室衣香鬓影。可偏偏谢遇时满脑子都是赵卿陆的身影——她穿着丝绸睡衣涂抹护肤品时的动作,沐浴后的浅淡馨香和脸颊的两弯薄红。
这可能无关情爱,有的只是从潜意识里激发出的欲念,但就在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拒绝那些人不仅仅是自己心里的那杆道德秤在作祟,更重要的是她们都过于寡淡。
人就是这样,一旦摘得百花中最明艳的玫瑰,便再也看不上其他清淡的栀子。
换句话说,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