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了一个礼,开口问道,“舅舅是不是为了婚事而来?”
谢思霄顾不上纠正她口中称谓,沉沉叹气道,“施家近来在陛下面前很有面子,云台也领了四品中郎将。”
虽说如今中郎将颇多,但照这晋升速度,也不可谓不受崇了。
清宁喝着杯中清茶,听见谢思霄接着道,“他正好名正言顺招兵,不算个白放的头衔。你姐姐婚事未定,许给他正好。”
清宁却想起元崇德手中那个小玩意儿,不知是不是故意给她看到的。
她可不记得上辈子施家站到太子身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岔了。
她想了想,对谢思霄道,“只怕大姐不乐意,况且岁数也不合适。”
说完抬起头,却看见谢思霄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她。
清宁一愣,道,“舅舅,为何看我?”
谢思霄笑道,“怕你伤心。”
清宁被逗得好笑,“我何至于伤心?”
谢思霄松了一口气,“我记得以前你们有婚约,不过我不太喜欢他,于是这口头约定当作不存在。你既然不在意,我就不提这事了。”
清宁摇摇头。
这边信被送到皇子府里,诸位皇子都开了府,太子也不例外。只是元崇州的母亲是个宫女,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当然也没法调.教利落的下人给他。
以至于四皇子府中规矩十分混乱,接待错了客人的事情时不时发生。
元崇州从宫中回来刚得到一份去各地安抚军队的新差事,手上还有父亲赐给的信和剑,喜滋滋进门,在崔勉对面坐下,管家就给他送了一份信来。
他顺手拿起,问下人道,“谁送的?”
下人恭恭敬敬的,“是一位谢姑娘。”
结果元崇州打开看后,先是脸红了,然后面色变得很古怪。
崔勉在他对面看得一清二楚,打趣道,“莫非哪个姑娘向你表达心意?”
元崇州摇摇头,苦着脸说,“要一个人一直追着你打,你觉得她什么意思?”
崔勉顿了顿,玩笑道,“那就是心悦于你。”
元崇州却想起清宁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打了个哆嗦。
要这么被喜欢,或者被一辈子这么追着被打,他还不如直接自裁于此。
崔勉不知他心思,转移了话题,让他学学他哥的话。
元崇州和元崇德关系一般,元崇德是由一位贵女抚养长大,规规矩矩从不行差踏错,比起他,元崇州散漫多了,以至于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躲。
元崇州想起施家送到兄长府上的礼物,知道崔勉关心这些事情,故而一五一十学给他听。
崔勉思索起自家的事情,道,“不想施家倒干脆。”
元崇州不了解他父亲与兄长想法,只含糊说,“还不是为了女人。”
崔勉不信,“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为施兄动心的。”
元崇州懒懒散散说,“我骗你做甚?我亲耳听到说什么好好照顾,不要招惹什么的。”
又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要让我那兄长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听完,恐怕只能企盼做梦了。”
天气稍微晴朗一点时,崔雪莹就约着清宁去郊外赛马玩耍。
清宁一个冬季闷在屋里,也觉得骨头生锈浑身上下不舒服,十分爽快答应了她的邀约。
她在街道上并没有骑马,只牵着绿耳慢慢走,听流光说花楼里新来了个美丽胡姬的事情。据说这位胡姬容貌美丽,世间罕有,连莺莺都被抢了风头。
清宁生出些好奇,“等次日来必要看看。”
不过没等到次日她就见到这位风华绝代的胡女。
画舫上窗户大开着,她在施云台身边,一双纤纤玉手捧着酒杯给他喂酒。
清宁看了一眼就当辣眼睛似的没看见。
然而一只杯子落下来,正正砸她头上。
那女子趴在窗台,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她看,眉目宛若含着春情。
她身边施云台斜靠在窗户上,似在挑衅,“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
清宁差点被他气笑,都这样说了,如果不上去,还不被人耻笑?
她甩着鞭子勾了一下木梁,脚尖点在墙上,就从窗户里翻到二楼。
施云台不紧不慢给她拍手。
清宁忍不住讽刺他,“这又得了一位知心人,不知旧人该如何落泪了。”
施云台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忽然说,“莫非吃醋美人冷落你?没关系,青哥,给谢少爷斟酒。”
胡女十分听话,果真倒了一杯美酒,喂到她唇边。
清宁随口喝了,施云台就道,“想起当年你在花楼里不敢喝姑娘们倒的酒,直愣愣盯着人家看,像个呆子一样。”
青哥配合地和他一唱一和,“想不到少爷也会有那般狼狈的时候。”
第43章 ·
清宁白他, “这多远的事情了。”
两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