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一一看过去,直走到末尾,看到了一个盖着红色锦绸的箱子。凌暮扬眉,抬手掀开,里头是满满一整箱金银。
其他几人的目光都在跟寻着凌暮,当看到这一箱金银时,除了魏长途,其余二人都被惊到。
尤其是陆祍,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偏头又是懊悔又是惊怒的看向魏长途。魏长途的意思显而易见,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陆祍看着凌暮,欲言又止,气的拳头咯吱作响。
凌暮也被这东西惊的停了一瞬,转头看向魏长途:“这是……”
魏长途轻蔑地看了陆祍一眼,“回凌大人的话,其余的东西是给您过目,而这一箱则是单独拿来孝敬您的。您南下辛苦,不论选不选择魏家,都还请您手下。”
魏长途嘴角微勾,官场上的事,陆祍和他比还是嫩了点儿。新手就是新手,连花钱打点这一点都想不到,还想跟他斗。
虽然口上说的谦虚,但是魏长途心里早已志在必得,只等着凌暮收下东西走个过场,随后敲定。
却没想到凌暮默了片刻,竟是转向了一旁的宁知府,语气微冷:“宁大人,贿赂朝廷命官,可是连坐的死罪,你推荐的人,这是何意啊?”
宁知府脸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大胆,好你个魏长途,凌大人是什么人,也容得你这样龌龊的心思?来人!快来人!”宁知府怒吼着,生怕慢了一步就体现不出他的公正,将联合的罪名蔓延到他身上,喊人进来指着已经被这完全相反的走向吓傻了的魏长途,“来人,魏长途居心不良,意图行贿,立刻压入大牢!”
“我……不……不是……”被人一左一右架起来,魏长途才总算反应了过来,立时脸色惨白,连连求饶:“凌大人饶命,草民并无那个意思,求凌大人开恩,听草民解释……”
随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宁知府慌忙跪下地上,道:“下官该死,是下官识人不清,还请凌大人恕罪。”
凌暮摆摆手:“罢了,不知者无罪,我想宁大人也不是会纵容的人,起来吧。”
“是,是,谢凌大人。”宁知府擦了擦冷汗,站起身,有些惊魂未定地看向陆祍。
陆祍一惊,忙摇了摇头,失意自己并没有,同时额上也沁出了细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识到什么叫“官威”,没想到这个凌大人看着亲和,却如此一丝不苟,一颗心也不免高高提了起来。
不过很快,这一丝担忧,就被激动和喜悦完全取代。
没了魏家,凌暮查看一番陆祍送来的样品,并无什么差错,遂自然地将一沓单子放到了陆祍面前。
“陆公子,看来我一开始的眼光果然没错,若是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陆祍愣了一下,慌忙点头,笑意压都压不住,“是,凌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将此时办的妥妥当当!”
魏长途啊魏长途,你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份大礼,我就手下了。
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陆祍的心情已无法用高兴形容,志得意满地回了府,吩咐常安召集手下人宣布了这个消息,将各项事务风风火火地安排了下去。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便从各家传来消息,说是原先为陆家提供货源的瓷窑绣坊等,一夜之间全都转投了别的东家。
“怎么可能?”陆祍狠狠地一拍桌子,“你们和她们说了这些东西的用处了么?这可是要送进宫里的!”
“小的们都说了呀。”常安苦着脸道:“可是根本没有人听,甚至知道是陆家,都全部闭门谢客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不好了,二少爷。”娄管家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气儿还没喘匀便慌忙道:“二少爷,不得了了,东西二十三家铺子的掌柜方才集体过来,要卸任回家。”
“什么!”陆祍猛地站起来,却忽觉脑中嗡鸣,又倒了回去。
“二少爷,二少爷您没事吧?”娄管家见状忙上来扶,却被陆祍一手挥开。
“陆祁,肯定是陆祁,肯定是他捣的鬼,呵呵,”陆祍怒极反笑,“我才不会认输!大不了我就再和魏家合作,我看谁斗的过谁。”
“二……二少爷,”娄管家颤巍巍道:“您忘了?魏大少爷前日才因为行贿被抓,如今魏家几个庶兄弟姐妹吵翻了天,自身都难保了。”
闻言,陆祍才猛然想起了这事,顿觉眼前一黑,慌忙扶住桌子才稳住,摇了摇头,只听娄管家再次开口道:“二少爷,还有件事奴才一直没敢跟您说,您让奴才暗中打听大少爷……不,是那人落脚在何处,奴才早就派人留意了,发现大少爷出了府,便径直去了……去了城南雅苑。”
“什……什么?怎么会?”陆祍不敢置信地低声喃喃,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将陆祁回来后发生的种种都串联在了一起。
陆祍哇地吐出了一口血,仰头倒了下去……
……
“你终究还是留了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