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洲并没有回应,面上依旧平静,只是耳根慢慢的攀上一抹红。
沈苒的声音不小,府中不少人都听到了。
沈长洲前脚刚走出长公主府,后脚流言便传开了。
“沈公子有心上人了!”
“沈公子下月要成婚了。”
“传下去,沈公子要嫁人了!”
话从内堂传到前院,完完全全的变了样,毕竟是皇家还未落定的事,传的再离谱也止于长公主府。
—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宋婉清出了房门,玉明殿中并没有宫人在,想来是沈长洲吩咐过。
看向殿门口,按理来说,这个时间该下早朝了。
想来是有公事耽误了,宋婉清收回视线,正准备回屋里,便看见门口冒出一抹墨绿色的衣角。
沈长洲走了进来。
“为何在门口站着。”沈长洲走近。
太阳光直直的照过来,有些晃眼,宋婉清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手刚抬起,眼前出现了一片墨绿,沈长洲极其自然的伸出手,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宋婉清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答道:“我在等你。”
一阵低笑从上方响起,宋婉清抬头看他。
沈长洲笑着,似是有些无奈:“可以在屋里等,外头太阳毒。”
进了屋,沈长洲一眼看到书桌上摆着的那副画。
宋婉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神一同落在画上。
沈长洲走上前,将画卷了起来,不知怎得,动作有些慌乱,碰掉了一旁的册子。
看他这样子,宋婉清不觉有些好笑,上前将落在地上的册子捡起来,在案台上摆好:“画不错。”
沈长洲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想起什么似的,将一边的布包递给宋婉清。
宋婉清这才注意到,这个他带回来的布包,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伸手接过,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沈长洲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宋婉清正想打开看看。
“我去偏殿。”沈长洲似是有些慌张,抛下这句话,便转头急急出了房门。
宋婉清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布包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想到沈长洲小心拿在手上的样子,宋婉清打开布包的动作放的很轻。
布包彻底打开,里面的东西清晰的展露在眼前,宋婉清愣住,是……月事带。
沈长洲知道了,然后为自己去寻月事带?
宋婉清面上一阵热。
布包里还有个药盒,里头放了几颗药丸。
药盒下压了张纸,上面叮嘱了益母草丸的用量,字迹分外的潦草,想来是沈苒留的。
正准备将纸条收起来,发现背面还留了几个小字:“看好你!”
没头没尾的话,是沈苒一贯的风格。
沈长洲出宫为自己寻的月事带?
也是,宫中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若问宫人要此物,定会惹人怀疑。
他向来周到。
—
沈长洲没有换短打,宽大的袖子用襻膊束着。
木工室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木屑,沈长洲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木头外皮早已刨干净,他还是一下一下的推着木工刨。
上好的黄花梨木材,被他刨出了个不小的坑来。
沈长洲回过神来,这颗黄花梨树是花费不少心力从宫外运来的,看着刨出来的那个坑,心里一阵疼。
可惜了。
宋婉清在屋里呆的无聊,便想着去木工房看看沈长洲。
刚来,就看到沈长洲一脸心疼的看着木材,木头上俨然被他刨出个大坑来。
沈长洲轻叹了口气,尽是惋惜,看到宋婉清来,笑了笑:“可惜了,这回太师椅要变小凳子了。”
言语间尽是惋惜。
宋婉清刚想抬腿走进去,沈长洲放下刨子走过来:“里头灰大。”
宋婉清闻言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沈长洲用襻膊束起的手上,一大截白皙的小臂露在了外面。
沈长洲察觉到他的眼神,解开了襻膊,宽大的衣袖落下,将手臂遮了个严严实实。
宋婉清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我……我出来走走。”
“嗯。”沈长洲轻轻的应了一声。
宋婉清嘴上说着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可关于自己是太师之女的事情,总该自己亲口同他说。
心里挣扎许久,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沈长洲不答反问。
宋婉清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有个内侍走进玉明殿,看见沈长洲,远远的站在唤了声:“陛下。”
倾荷郡主吵着非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