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刘子高说的哑口无言,闻言,得了赦令般的离开。
—
沈长洲下了早朝,面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御书房门口的禁军见他这样子,也不由自主的一阵开心,好些日子没见着陛下的笑了。
宋万青并没有在御书房,案上摆了盏金银花茶,案台上已经整理过了,上头的东西有条不紊的摆放着。
沈长洲拿起花茶,还是热的,喝了一口,嗓子的灼烧感顿时消失不见。
想到那日在玉明殿石桌上发生的事情,沈长洲的心情更好了些。
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万青,摆明了是在躲着自己。
宋万青落荒而逃的样子在脑子里浮现着,沈长洲把玩着茶盏,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沈长洲将金银花茶饮尽,放下茶盏,倒了两滴水在砚台上,拿起墨条,细细研磨着。
宋婉清在御书房门前转悠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禁军不知道他在扭捏什么,轻声提醒:“陛下在里头。”
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宋婉清闻言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素净的手在眼前出现,接过了手里的墨条:“我来吧,陛下。”
沈长洲抬眼看到宋婉清,愣了愣,随即松开了手,拿起笔,蘸了墨,在折子上写着。
他神色坦然,宋婉清心里松了松,属实是自己过于扭捏了。
见盏中的茶水饮尽了,便抬手给他添上。
前几日听他嗓子哑了,去太医院抓了些清热润喉的金银花。
“万青何故躲着我。”沈长洲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宋婉清添茶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来,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神色淡然,实则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着宋婉清故意将眼神撇向别处,沈长洲低头披着折子:“莫非万青是不喜欢我了。”
听上去言语间还有着失落。
宋婉清垂着头,看着脚尖,脚趾头在鞋里灵活的股蛹着。
—
临安城外有人骑快马而来,急切的马蹄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城门的将领看到他马前的急报旗帜,立即开城门放行。
夜半三更,临安城宵禁,街道上的商铺早早关了门,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边屋檐下几盏灯笼零星的亮着,在黑夜里摇曳着。
宫门下了钥,紧紧闭着,送信的人下了马,拍着宫门,一下一下,重重的拍门声回荡着,久久不息。
沈长洲刚歇下,便听到寝宫外急急的拍门声。
安州发来急报,几日的大雨,黄河决堤,沿岸二十多个县受灾严重,死伤无数。
沈长洲看着急报,眉心拧紧了,久久没有说话。
第23章 被暗杀
各部官员半夜急诏入宫,众人被带到御书房,才知道安州决堤了。
黄河安州段本就是极易决堤的地方,先帝在时还特地派人前去安州,重新修筑了堤坝。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群臣围坐着,罕见的没有争吵,原本掐的死去活来的死对头,此刻面对面坐着共同商议着解决的方案。
此次黄河决堤,受灾范围空前的大,死伤无数,受灾民众多,当务之急是与安州共度难关。
朝中要派遣一人前去安州,安抚民心,分发赈灾粮。
一时间各官员纷纷自荐,连王相都起身自荐,愿前去安州赈灾。
徐道年同刘子高相视一瞬,不约而同的起身。
“下官愿前去安州。”两人同声道。
徐道年慢条斯理的说:“下官早年去过安州,小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还算了解。”
说着拍了拍刘子高的胳膊,轻声耳语:“朝中局势还得你来稳。”
刘子高闻言坐了下去。
此番派人去安州,不单单是赈灾的,安州的堤坝前年刚加固整修,怎么就突然决堤了。
沈长洲眼神不动神色的从王相身上扫过,随即停在徐道年身上。
如果没记错,负责监督修安州堤坝的,便是王相。
王相察觉到一闪而过的那抹视线,心里的不安满满浮起。
放眼朝中,道年属实是最好的人选,沈长洲点了点头。
是急从权,徐道年授钦差,前往安州,全权负责赈灾事宜。
事出突然,从国库拨赈灾粮需要时间,最快也要两日时间,再带着赈灾粮,从临安城紧赶慢赶的过去,到安州,少说也得半月余,安州的灾民,等不及。
沈长洲下令周围的州府开仓放粮,先解安州的燃眉之急。
一边徐道年带着人马先行,到安州安抚民心,另一边抓紧开国库,在周边应急粮用完前将赈灾粮运到安州。
商议好相关事宜,各官员便去各自着手准备了。
御书房里,沈长洲只留下了徐道年和刘子高。
沈长洲一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